夜弦走进来行礼,总督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发话,只是拿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继续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於夜弦被他晾在一边,也不生气,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宣恪。
两人的军装相似,但在细节上有一些微小的区分,情报处军装上的暗纹是红色的,而他监察处制服的暗纹,是蓝色的,两人袖间戴着的都是丹夏的红云飞鸟徽章。
罚站这种事,於夜弦小的时候就皮,没少被罚过,此时完全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意思,反倒是不断拿眼睛去瞄身边的宣恪。
昨晚刚坐过同一辆车,关系再不好,今天不打个招呼,那也生分了,所以於夜弦决定特别不要脸地给宣恪打个招呼。
“你来多久了?”於夜弦试图用眼神交流,先给了宣恪一个友好的微笑。
宣恪眼观鼻鼻观心,压根没把於夜弦放眼里,身姿挺拔,衣装整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老狐狸说什么了吗?”於夜弦继续挤眉弄眼。
“哎,我怀表是不是丢你那儿了?”
他那表情怪异得很,顾忌着前面的总督,不能出声,只能靠口型表达自己想说的话,想传达的意思大约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宣恪余光瞥见了他拧得皱巴巴的一张脸,唇角动了动,转瞬即逝。
於夜弦愣了。
刚才那一瞬间,宣恪好像笑了。
又好像没有。
笑了没,到底笑了没。
他迫于验证这个问题,于是脚还站在原地,身子却侧上前去看身边宣恪的表情。
总督咳嗽了两声,於夜弦立刻端正了身子,站出了标准的军姿,仿佛之前那个探头探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