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阶两侧,有能工巧匠雕刻出的宗门事迹,从宗门建立到斩妖之战,密密麻麻,生动自然。
何承息一路走,一路看,临到尽头时,他忽然停住脚步,视线朝着南边望去。
只见一片云雾缭绕间,一座青绿巍峨的山峰隐于其中,这座山也在凌景宗的地界里,只不过位置极其偏远,且山中有不少莫名其妙的阵法,虽不致命,但烦人得很,宗中子弟都称那里为荒山,鲜少有人过去。
但何承息知道,所谓荒山,就是曾经的穆神洲。
不过是斯人不在,山也荒了。
进入主峰正殿以后,有红衣小童引何承息往后走,绕过冰玉屏风后,在一湾灵气四溢的潭水边,何承息看到了对弈的两人。
灵泉中有红鱼游动,像坠在水中的嫣红绸带,灵力过于充足,已凝结成半空中接近于液体的雾气,呼吸间有种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打通的错觉。
何承息走近行礼:“师尊!宗主!”
静遂道人的外表看着不过四十,一身深色衣袍,半敞着露出胸膛,头发胡乱束起,很是放荡不羁。
见何承息行礼,他用手边拂尘在徒弟胳膊边接了一下:“回来得还挺快。”
他对面,凌景宗宗主道:“你门下弟子向来干脆,和你一样。”
他声音温和,外表也看着儒雅,比起大宗门的当家人,晏叔原更像是凡尘民间的教书先生,从不显山露水,青色长衫更显书生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