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怀大口喘息,胸口都跟着剧烈起伏。
“我不明白我以前为什么怕你,”余逢春注视着他,慢慢说,“现在看来实在很可笑。”
余术怀在氧气面罩里勉强笑笑,开口时的声音比蚊蚋高不了多少。
“……都是你的了。”他说。
“黄金是你的,财宝是你的,权势是你的,都是你的了……”
他呵呵笑着,声音粗糙,带着命不久矣的沙哑虚弱:“我的儿子竟然这么有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笑,余逢春也笑。
“都是你教的好,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指尖敲在呼吸机的外壳上,本来运行完好的屏幕忽然闪烁几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运作,余术怀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偏移。
人站得再高,有的再多,都会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