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辞抬眼瞥他,“出息,永远听见葱油焖鸡走不动道,赶紧洗手过来吃饭。”

“吃不了一点,岑汐凝今天要回家陪我爸妈吃饭,我要回去。”

江寂洵晃了晃手机主屏幕又‘咚咚’弹出来的信息,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小梨梨,下次来,可以让张姨专门再给我做一次葱油焖鸡吗?”

“当然可以。”

裴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小江总,不是你求着汐凝回去陪你父母吃饭的嘛,为什么你还垂头丧气的?”

“因为在江家,只要有岑大摄影师在,阿洵就别想有半点家庭地位。”

薄宴辞抢先为她解惑,幸灾乐祸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爸妈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想起岑大摄影师当年为什么会搬离江家独自去南江上大学,一窝火呢,他不小心就得去跪祠堂。”

他笑得不要太大声,而江寂洵已经被他刺激得快哭了,哀嚎道:“不说了,再晚一分钟,我妈得撕了我。”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说曹操,曹操到。

丛婧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手机震动得江寂洵头皮都发麻了,急忙拿起手机:“来了来了,在路上了,堵车呢。”

“少忽悠我,二十分钟内我没看到你的车进院子,我让你爸收回你继承江氏集团的资格!”

丛婧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父母端不平一碗水的人生啊,比中药苦上好几倍。

江寂洵干咳一声,后槽牙都要磨碎了:“知道了,我现在就把路上的车都创飞,我再插上俩翅膀抓紧飞回去。”

第066章 “四舍五入,老婆对我动心了。”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忙音,从江寂洵脸上的愤懑表情就能猜到丛婧肯定又把他臭骂了一通。

薄宴辞轻啧一声,慵懒勾唇,眸中漾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江少,为了你的继承权,抓紧赶路吧。”

“你就使劲扎我心吧,哥们儿这次要是身无分文了,你得收留我。”

江寂洵郁闷至极,没工夫留下来耍嘴皮子,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步履匆匆朝外走。

......

午饭过后,原本要上门来帮薄宴辞换药的家庭医生因为他的一通电话临时取消了出诊。

裴梨在后花园打电话,蔻晴跟她说工作室装修的差不多了,叫她下午有空一起过去验收。

等她回来的时候,张姨打扫完卫生已经先走了。

“老婆,说话要算话。”

某人姿态懒散的倚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伸展,伸出受伤的左手递到她面前:“帮我换药。”

“......”

裴梨放下手机,拎起茶几上的药箱将纱布、消毒酒精、碘伏等物品摆出来,“不就是换个药,缠个纱布吗,五分钟帮你搞定。”

这么简单的小事情,根本难不倒她。

她蹲下身,低着头仔细的给他拆纱布。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侧脸,她眉眼低垂的神色透出些许认真,浓密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淡淡阴影,鼻尖红扑扑,嫣粉的唇瓣微抿,看着柔软又乖巧。

薄宴辞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伸出右手按住她正在为自己抹药缠纱布的手。

“别乱动,没好呢。”

裴梨头未抬起,只是轻声提醒了一句,纤细莹白的手指拿着一捆纱布有点不太熟练的往他手上缠绕,边缠嘴里边嘟囔:“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伤口还没结痂啊?”

她娇俏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幽怨,捣鼓着手里的纱布,终于在他宽大的手背上系好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蝴蝶结。

“怎么样,好看吗?”

她兴致勃勃地站起身,给他展示自己成功的‘作品’,脸上不经意的笑仿佛春日暖阳洒进薄宴辞心里。

恍惚间,他眸底浮现出浅浅涟漪,伸出没受伤的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就将人抱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