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眸,迅速打开金色雕花水龙头捧起冷水,狠狠搓了搓自己羞赧爆红的脸,只觉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炸雷滚过,轰隆作响。
酿酿酱酱都敢说?
裴梨你在干什么!?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羞耻!
太羞耻了!
她居然、居然当众吻薄宴辞?
那个初中、高中身边就不缺女生喜欢的骚包花蝴蝶,她喝了点小酒,轻易就把他给吃干抹净了?
所以......卧室地毯上的透明小外套,都是他们昨晚的战绩?
关键是,他们几年未曾联系,她竟然在酒吧就对他投怀送抱附带八百万?
好好好.....
现在想跑也跑不掉,当真成了一只案板上待宰的小肥猪。
裴梨没想过有生以来最大一次社会性死亡会发生在薄宴辞面前。
她在浴室里斟酌许久,抱着手机在那屁大点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
待她磨磨蹭蹭推门出去的时候,薄宴辞已经回来了。
小圆桌上摆着一杯热牛奶、一杯咖啡、一个纸盒装的煎饺,还有一份三明治和她最喜欢吃且需要排队很久才能买到的老字号蟹黄汤包。
她四肢僵在原地,握紧了浴室门把手,心虚得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过来吃点东西。”
薄宴辞姿态慵懒,身上的黑色西装明显是出去以后换了新的。
衬衫领口微敞,没系领带,锁骨处的吻痕清晰可见。
整个人看过去,除了有几分年少的张扬不羁以外,更多的是富家公子骨子里透出的矜贵。
裴梨挪着小步子走过去,在距离他半米远处停下,挪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那个......”
“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那谁知道呢。”
裴梨小声嘟囔,犹豫了两秒,慢吞吞挪过去,屁股挨着椅子边缘,尽量跟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薄宴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侧头看她怂唧唧的样子,眉梢轻扬,唇角不自觉噙起抹愉悦的笑,生起逗她的心思:“突然从小野猫变成乖巧小白兔,怎么,想起昨晚的事了?”
裴梨夹起蟹黄汤包的手一抖,汤包掉回餐盒里,汤汁溢出,抿了抿唇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见状,薄宴辞更加确定了猜测,轻笑:“没看出来啊裴梨,原来你对我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对他?
她是喝醉了,不是喝疯了!
裴梨默默深呼吸,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重新夹起一个蟹黄汤包低头咬了一口,浓郁鲜美的汤汁在嘴里蔓延。
她佯装淡定:“你别乱说,我眼睛又不瞎。”
从初升高,这厮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不仅同班,还是同桌。
他上课睡觉,她得帮他打掩护。
她跟人打架撕烂校服,他出面打电话摇人给她撑场子。
只要她在的地方,永远有他。
什么孽缘,她搞不懂。
每次,只要有女生堵在班级门口跟他表白送礼物,他总会开出各种诱人的条件请她帮忙把人弄走。
比如,帮她带一周的早餐,写四五张物理卷子,亦或是给她弄两张难抢的赛车比赛门票。
他最擅长忽悠。
说的好听,是为了学习互相挡烂桃花。
可高中三年,她见鬼的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过。
到底是那些男生没眼光,还是她热烈的青春里注定就开不出一朵桃花来?
思绪渐渐收回,薄宴辞戏谑的声音再一次飘入她耳朵里。
“那就是你馋我身子,不惜借酒壮胆?”
“想泡我你可以直说,我不会拒绝你的。”
一旦认定这个想法,薄宴辞嘴角的弧度愈深,冷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