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上然越发担心,总觉得沈寻要离开他。
现在沈氏集团面临着大量的合同赔偿,已经开始在做破产申请了,债务的大头都落在了沈寻和沈长林身上。
秦上然把自己手中的集装箱海运公司的储备资金都拿出来,替沈寻还债。
沈寻似乎和沈长林的关系和解了,至于怎么和解的,秦上然也没多问。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都没怎么见过沈寻。沈寻一直都住在自己家里,每天都在处理公司的事,尽量亡羊补牢。
连着几个星期见不到沈寻,秦上然忐忑不安。他去沈氏集团楼下堵人,结果只找到了沈长林。
沈长林看起来很憔悴,他道:“我们要走了,小寻没和你说吗?”
秦上然脑子一懵:“要走?去哪里?”
“去澳洲,过几天债务清偿的事情弄好之后,我们就走了。”
“小寻也一起走?”
沈长林点点头:“我和她的恩怨也算是了结了,她还是我的女儿,我还是她的父亲。我在澳洲那边联系了心理医生,等到了之后,我和她妈妈会带她去治疗的。”
“那她没说过要带我一起走吗?”秦上然着急问道。
“......”沈长林笑了笑:“没有,你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分个屁,她什么都没和我说!”
沈长林没有再多言,他还有事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秦上然愣在原地,心跳如雷,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他耳朵都疼了。他又跑到沈家的别墅外面,看到江妙和保姆正在大门前处理一些家具,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离开了。
“阿姨,小寻呢?”
江妙看到秦上然之后,先是惊讶了一下,才说:“小秦,好久不见了,你来找小寻干什么啊?”
她好像并没有受到这次风波的影响,在这萧肃的冬景中,笑容依旧灿烂。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被保护得很好,还是美得让人惊艳。
“阿姨,我要找小寻。”秦上然又重复道。
江妙指了指对面,“她去便利店买胶带了。”
“好的,谢谢阿姨。”
秦上然往江妙所指的方向跑,雪又开始下了,窸窸窣窣随着寒风落下。他跑了几分钟,就看到沈寻提着个塑料袋从便利店出来。
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脸呈现病态的白,嘴唇被冻得发紫。头上带着个黑色的毛线帽,脚上穿着厚厚的棉拖鞋,一件棕色的风衣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雪打在风衣上,融染出一条条深色的痕迹。
秦上然冲到她跟前,甚至沈寻都还没有说话,他就开始想哭了。泪水不停地打转,眼梢变红。
“你要走了?”他声音颤抖着问。
“对呀。”
沈寻似乎是觉得手冷,她将塑料袋挂在手腕上,两只手各自揣进袖子里,像是冬天村口无所事事的大妈大爷。
秦上然将她的手拉出来,拿下她手腕上的塑料袋放到地上。掀开自己的衣服,把她的两只手都塞进自己的衣服底下,用腹部给她捂手。
沈寻在厚重的衣服底下,揉着秦上然紧实的腹肌,眼神凉薄:“来找我有事吗?”
秦上然带着哭腔吼她:“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你的决定!你做什么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沈寻,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
他哭了出来,眼底满是红血丝,“当初警察找上门了,我才知道你要让我去坐牢,傅子津拿着离婚协议过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要跟我离婚。”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现在你都在收拾行李了,我才知道你不要我了,才知道你要离开我了......”
沈寻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愧疚,她把捂得暖和的手抽出来,擦掉秦上然汹涌的泪水。
“有什么好哭的,丢不丢人。我本来也打算找个时间告诉你的,谁知道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秦上然并不听她这敷衍的解释,他用力闭眼,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