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都贱,舍不得的东西总想着能拥有一天是一天。
从下飞机到回家,俩人谁都没说一句话。
陆昀初躺在沙发上等人做饭,看见吧台上摆着的蝴蝶兰怎么看都觉得晃眼,从酒店延续来的无名火让他上前几下拔出花全部折断扔进垃圾桶。
扯一株就想到陈岁年那张脸,手上动作越发粗鲁,几下就把吧台上搞得一片狼藉。
等黎言端着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湿漉漉的台面和塞满花盖不上的垃圾桶。
“吃饭了。”他沉默了会儿,半蹲着把掉在外面的花瓣捡起来,“好好的花怎么都扔了?”
“扔个花我都不能做主?蝴蝶兰对你意义很大吗?”陆昀初冷冰冰地抬起眼。
黎言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只是上次去花卉小镇你说你喜欢。”
“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吗?”陆昀初道,“我喜好变得很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黎言听到这竟然笑了笑,笑容却看不出情绪。
也是。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再清楚不过了。
清理完台面,黎言又找了几株没那么艳丽的花插回花瓶,看着垃圾桶里的蝴蝶兰突然想到什么,正要转头跟陆昀初说,结果刚喊了声,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昀初看都没看来电信息直接挂了,抬头看向黎言:“什么事?”
“今天晚上”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陆昀初看了眼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挂了两次,对方却像跟他扛上似的一定打到他接为止。
黎言见状也道:“先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陆昀初烦躁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火压都压不住:“妈的谁啊!大半夜打电话催命吗!”
“我他妈是你爹!”
电话那边的嗓门比他还大,没开免提黎言都听到陆霆怒气值拉满的声音:“陆昀初你他妈长本事了是不是?混了点名堂出来就敢跟你爹这么讲话了?!别逼老子给你一巴掌!”
陆昀初拉远手机,吃瘪地咳了声,仿佛抬眼就能看见他老爹从椅子上跳起来骂娘。
“说话!”陆霆一声吼,旁边还传来陆夫人抱怨他大半夜吼这么大声是不是在发疯的责怪声。
陆昀初对上陆霆也只有吃败仗的份,听对面差不多消停了才嘀咕道:“谁让你拿个陌生号码打,我怎么知道是谁。”
“是谁你都不能这个态度对人家!传出来让人家笑话我们陆家教出来个没礼貌的混账。”
“我从小到大怎么教你的?啊?我们只是运气好赶上红利时代多赚了点钱,不代表我们就高人一等,不代表……”
“好了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陆昀初捂着耳朵屏蔽紧箍咒,“那有礼貌又晚上大半夜打电话吵人睡觉的父亲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霆被他阴阳了一道,重哼着说:“下个周末回家吃饭,我不管你有什么活动什么工作,周六晚上不回来你以后都别回家了。”
陆昀初放下筷子往后靠,翘着二郎腿问:“回去干嘛?”
黎言看他们要谈家事,识趣地回房间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
陆昀初望着关紧的房门皱了皱眉,说不上来为什么他这个举动让自己很不爽,也不跟他爹周旋了:“回去吃饭可以,见长辈也可以,联姻想都不要想。”
陆霆听着他无所谓的态度,语气严肃地说:“要不是老高家也有个离经叛道的家伙你以为我想管你?”
“你要闯娱乐圈,我当年就说过只要你能不靠家里关系站稳脚跟,我不阻止你。但你现在都多大了?心思能不能沉下来?”
“书文你都看不上那你看的上谁?你要是能给我带个对象回来我再也不管你这些破事!”
“……”
陆霆在那边唠唠叨叨,这边的陆昀初愣是一个字没往心里去,慢悠悠吃完碗里的面才敷衍地应了两句,只答应下周六一定准时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