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温暖的水里,温热的花香令睡眠不足的她不知不觉趴在浴桶边缘睡着了。
“翎儿,怎么睡着了?”忽然听见卫肆沨在耳边笑。
“可能昨晚没睡好。”水温已经有些凉了。
“新做的衣裳送来了,穿上试试。”卫肆沨调戏着她的鼻子,转身走出去,嘴里还在戏谑:“可别再睡了,会着凉。”
从浴桶里起身,换上送来的新衣,再望见外面的天高云淡,心境渐渐开朗。
早饭后,两人一块儿去给老太太请安,各房里为了见见侯爷,总是将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因此老太太这儿早晚请安问省总是很热闹。这天也是一样,听着她们闲话,老太太不怎么做声。
何姨奶奶突然说:“每次看到侯爷,我总想起老侯爷,实在太像了。”
闻言,老太太手中的念珠停顿下来,目光落在卫肆沨脸上,半晌满眼黯然。
何姨奶奶却似乎并未觉察到气氛的改变,嘴里还说笑着:“老太太还记得府上连宗的京城卫家吗?那家有一位与侯爷同年出生的公子,如今已有一双儿女,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当年老侯爷曾有意与他家亲上做亲,可惜那家没女儿,儿子又早年与人指腹为婚,老侯爷曾说要孙辈们再结亲呢。”
“是说过。”老太太记得这件事,甚至记得当年那种甜蜜的氛围,转眼过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变了。
“原来有这事。”卫肆沨恍然笑道:“老太太寿辰时,卫家那位二公子来了,酒席间曾笑说,弄不好以后两家要做亲家。我只当他是喝醉了,原来里头有这段渊源。”
老太太看了再坐的这些人,叹道:“你娶亲也有几年了。”
这话虽短,可在座的人都听出了外话音,个个低头不做声。
卫肆沨唇色一抿,若非是老太太,估计他早发火了。转而,他笑着看向紫翎,似真似假的说:“老太太想抱孙子了?命里有时终须有,老太太也不用急,我想,紫翎夫人会为老太太达成心愿的。”
“你乱说什么!”紫翎忍不住低斥他,觉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哪知老太太看着她一笑,竟点头附和:“我看也是,紫翎可是很难得的。”
“听到没有,老太太这么夸你,可不能让她失望。”卫肆沨心里着实也惊讶,从未听到老太太夸过谁,这还是头一回。
其他人的表情和心境更是可想而知了。
这些人大多进府日子久,也都有过独宠期,却一致没动静,自然被放弃了希望。如今紫翎入门日子尚浅,又得宠,怀孕的机会自然很大。
这却是紫翎从未想过的事情。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她忽然觉得奇怪,卫肆沨娶亲几年,宠幸的女人不少,可除了绿萝,竟无一人受孕,不合情理啊。若是在现代自然有很多解释,例如生活节奏、工作压力,亦或是他本身精子活力低下,都可能造成受孕困难,只是……
她很难想象卫肆沨会是这类人,若真是,那就很讽刺了。
“自己一个人笑什么?”卫肆沨盯住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嘴角的弧度却越扬越高,一面轻快的往前走,一面拿眼角的余光回瞟他,整个人生出一种明丽悄然的光彩,又似孩子般的纯真顽劣。
“又撒谎!”卫肆沨着迷于她的眼睛,拽住她的手,也不理会在哪儿,有没有人,低头就在她熠熠生辉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看着她微愣的表情,戏谑的点着她的鼻尖,宠溺的声调异样魅惑:“我可在老太太跟前替你打了保票,你可要好好儿努力,让我感受一下为人父是怎样的心情。”
随着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胭脂红晕,她扭头就走:“那是侯爷打的保票,又不是我的承诺。再说了……”当她回头,她的笑,她的话,活生生就是一幅诱惑:“生长得有种子,若某人什么都没种下,再好的土地也结不出果子。侯爷,您说是不是?”
卫肆沨显示一愣,随之就欲笑不能。
“翎儿。”他威胁的笑着,跨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