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之前问她的一句话,问她除了做点心,还喜欢做什么。被逼不过,她说,喜欢做生意。”落下一子,笑容减淡,眼睛里多了疑问和清冷:“她虽是商家女儿,但何曾接触过生意?她说的,绝对是另一回事,包括……”
卫锦之正等下文,却见他停住不说,刚想问,似乎领会到他未完的话。
“你那边怎么样?”
“都很顺利,只是树大招风,一直有人打探。要不要为他安排家眷?”
卫肆沨笑道:“你不是早考虑过这事,把事先准备的拿出来用就行了,我看考虑的就很周到。生意人,一向是原配在家侍奉父母,外娶的娇妻带在身边。算起来他也辛苦,给他仔细挑个好的。”
卫锦之笑笑。
一局结束,卫肆沨看着水面涟漪,说道:“风有些大,你不能久坐,先回去吧。”
“好。”卫锦之起身离开。
呆了一会儿,卫肆沨正要离开,天不凑巧,下起了雨。双喜小跑着去取伞。
远处的树影里,有个人一直望着这边。看着卫锦之走了,忙打发丫鬟回去取伞,自己则跑进芙蓉榭中避雨。脚步声引起了卫肆沨的注意,她却佯作未察觉榭中还有旁人,进来关了门,用帕子擦着头发上的雨珠,眼睛里藏着满满的紧张。
独自站了一会儿,毫无动静,她不免有些心急。
卫肆沨不过是没心情与人客套,因此站在临水的玉栏边凭目远眺,当不经意的回眸,屋内没了人影。正纳闷时,那架芙蓉屏风上搭了件桃红衣裳,展开的很开,似乎是在晾干。
这一发现令他笑出声。
紧接着屏风后一声惊呼,霹雳哐啷一通响,似乎撞翻了东西。
“吟儿?”卫肆沨走近几步,隔着屏风笑道:“做什么这么冒失。真够大胆的,在这儿就敢脱衣裳,不怕给人看见?”
“侯、侯爷,我、我的脚扭了。”伴随着颤巍巍的话音,似乎还有疼痛。
卫肆沨叹笑一声,抓了屏风上衣裳,转过屏风直接披在她身上,又把苦着小脸垂涎欲滴的人抱到榻上。
“冒冒失失的。把衣裳穿好,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都不重视名节吗?”半是关切半是斥责,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又问:“扭到哪只脚了?”
“这只。”何吟儿指着左脚,紧紧抓着衣裳抿紧嘴唇。
她的胆怯紧张并非是因为如此袒露,也非他的责斥,而是怕自己的伎俩被看穿。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走到这一步,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卫肆沨将她的罗袜往下推了推,检查了脚腕,并看不出什么异常,用手碰了碰,问她:“疼不疼?”
“有点儿疼。”何吟儿低垂着脑袋撒谎。
“没有大碍,歇一会儿就好了。”卫肆沨已经看出她没有扭伤,误以为她是因被撞见衣裳不整而慌乱惊恐,便没多想。瞥见近在咫尺的满怀春光,只是想笑:“把衣裳穿好。”
若在以往,这种投怀送抱他是不会客气的,只是……
何吟儿脸一红,却怯生生又满怀期待的问:“侯爷、不喜欢我吗?”
卫肆沨转头,正对一双满含春情的眼睛,微微的失神间,一片温香柔软贴到了唇上。
此时雨下的有些大,在芙蓉花树下有把枫叶油伞,伞下是端着月饼的紫翎。顺着她的视线,正好可以看见芙蓉榭那排敞开的落地窗,屋内两人亲密的举止,无一遗漏。
忽然间,她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一片冰冷。
再看手中端着的月饼,觉得自己那么傻那么天真,不但亲自去做月饼,选馅料,还特地一个人撑伞送来。她到底是在做什么?短短几天的甜言蜜语就把她浇昏了头!
殊不知男人最惯逢场作戏,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伞掉在地上,她也没理会,捧着盘子,沿着细长的芙蓉夹道,走在迷蒙的雨水里。她想让这雨下的更大些,让她发热发昏的脑子彻底清醒,忘掉做过的那些可笑事情,也忘掉此刻犹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