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入宫?”遥望着金碧辉煌越来越近,紫翎心里紧张起来:“我要一起去?圣旨上可没有我,再说了,我不懂皇宫礼仪。我看、我待在驿馆比较好。菌”
卫肆沨看着她直笑:“你怕什么?皇宫里难道有吃人的老虎?”
对她而言,那里头的人比老虎还可怕。
卫肆沨道:“别担心,按照惯例皇上不会提前召见。我命人呈递了折子,说了你的事,若明早之前没有指示,你就不用去宫里。塘”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奇怪。
车一停,早有驿馆馆承带人恭迎。
作为皇家馆驿,这里修建的可谓大气华丽。一下车,她就不由得观察打量,不可否认,离皇宫越近,建筑与气氛就越发不同,仿佛沾染了贵气一般。
“侯爷、侯夫人,请随卑职前往休息。”馆承半低着头,恭维谨慎。
穿花踱廊,尽管各处修缮的极好,仍能看出岁月痕迹。
落榻之处是琼华苑,亭台楼阁、池水假山,俨然一处小小庭院,悠闲中不失雅,韵。屋内屋外早已收拾停当,馆驿另有一批使唤的侍女太监,正在相思的吩咐下,将各色东西搬到屋内摆放。
卫肆沨环视了一下,说道:“这琼华苑多年不变,从老侯爷开始,每回来都住在这里。”
正说着,苑外来了个小公公:“卫侯爷吉祥,奴才奉旨传谕,请侯爷即刻入宫。”
“遵旨。”卫肆沨领了旨,回头叮嘱她:“在馆内转转即可,别出去。”
卫肆沨走后,她泡个澡,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在琼华苑内闲坐着打发时间。原本她是想到处转转,但这儿的侍女说,各处都住了奉旨前来的官员,不便走动。更为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没携带家眷,卫肆沨完全是独树一帜。
相思端了茶来,说道:“刚刚林贵派了人,将各家的礼送了去,因夫人没醒,就没惊动。”
她自嘲的笑道:“你说,万一我要入宫该怎么办?”
相思没听懂,疑惑的望着她。
她继而说道:“我不过是个商人的庶出女儿,虽然做了侯夫人,可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他莫名其妙带我来京城,弄不好还要进宫,到时候一大群女人挤在一处,看的人眼花缭乱,别说我不懂那些宫廷礼仪,即便是懂,哪里认得清谁比我尊,谁比我低呢?若是闹出了笑话,丢脸的可是他。”
相思也无法想象那种场景,却并不认为她会犯那种错,因她说的似真似假,只好试探着提议:“那,找人来讲讲?”
“来得及吗?”她嗤声一笑,看上去不以为意:“他都不慌,我又怕什么,就算失礼,也不至于把堂堂的侯夫人砍头吧?除非……”
“除非什么?”相思被她半头的话弄的提心。
“没什么,随口说着玩的。”她止了话题。其实后半句是,除非皇上有意寻隙制他,否则失礼不过是失面子。
忽然苑门外来了小太监,扬声便道:“皇上有旨,请定北侯夫人商紫翎入宫!”
紫翎心头一跳,狐疑中不禁胡乱猜测,困扰最多的仍是礼节问题。入乡随俗,说笑容易,关键时候她不想逞强,该磕的头就得磕。
进宫时,只带了相思。
一入森严雄伟的宫门,她看到的是富丽堂皇流光溢彩,感受的是无形的压迫和忐忑,就像是一只青蛙掉到了深井里,那种欲逃不能的绝望感令人焦躁疯狂。或许她该庆幸,没有变成后宫里的女人。
一直到了养心殿,相思呆在外面,小太监禀报之后,请她进去。
她一直以为侯府的房屋已经算是高粱大房,到和宫里殿堂一比,真是寻常了。这种宫殿的高大宽敞,令人觉得分外渺小,不由自主就屈服于这种权势尊贵之下。
她忐忑的往里走,低头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入模糊身影,猜想皇上的召见。
她虽是侯夫人,可仍是个女人,皇上莫名其妙的召见很蹊跷古怪。
终于,余光瞥见前面榻上端着一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