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到书房:“爹,钰恒留书出走了。”
“他肯定没走远,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算了。”哪知卫廉在看了信后竟笑道:“早知道他琢磨着往外跑,没想到来这么一出。”
“爹!他才多大,从没出过远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他到哪儿都会有信儿传回来。我交代过了,不准他走的太远!”一向爱子心切的卫廉一反常态,不但不担心,反而只是笑。
卫家兄弟面面相觑,只能猜测他早在钰恒身边派了人。
暖阳被阴沉的云所代替,冷风一阵一阵的吹,树木呜咽。午饭刚过,紫翎正躺在暖榻上小憩,忽听屋顶上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随之就听见小丫鬟们说“下雪珠了”。
屋子正中摆着个大暖炉,镂空的缠枝花纹,上面蹲着一只金猊。香炉里丢着百合宫香,将屋子里熏的又暖又香,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隐约觉得有人进来,睁眼便看见相思正掀起帐幔离开。
“我睡了多久?”如今天短,她也不敢睡长了。
“夫人醒了。”相思往外面喊了一声,返身进来:“不久。锦公子和姨奶奶回来了,姨奶奶特地来请安道喜,我估摸着是时候了,所以进来看看,夫人正好醒了。姨奶奶在外边厅上坐着呢。”
“请她进来坐吧,外边怪冷的。”
一面梳洗,一面在心里想着事,无疑姨***返回将计划推至最重要的一幕。鉴于之前的种种,她绝对不可能轻视对手,如今的她弱点太明显,敌暗她明,处于劣势。
帐幔子一掀,孙氏自外面进来,满脸笑道:“给侯夫人请安,恭喜夫人得喜!”
“姨奶奶客气,一路劳乏了,请坐。”她客气的招待。
孙氏笑道:“侯夫人有喜,这可不仅仅是侯爷老太太高兴,咱们整个侯府都高兴。别的没什么可送,从京城回来时,带了点儿刘记老铺的酸梅、姜片,虽是些小东西,但可能会对夫人现在的胃口。”
“有劳姨奶奶费心了。”别的不说,单是送的东西的确是她最需要的,她的晨吐很厉害。只不过孙氏所送,出于谨慎不碰为好。
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孙氏起身告辞。
“侯爷来了!”
卫肆沨从外头进来,一边接了热茶一边进暖间来,见她懒懒的斜卧在那儿,脸上泛着层胭脂色,颇为妩媚。不由得笑道:“都下雪珠了,只怕天黑前就要落雪,这可是头一场雪。昨天还是好天呢,我怕你一时不习惯,没想到你这么惬意。”
“是侯爷不习惯吧。”她别有暗示的一笑,令相思等人退下,略微调整了姿势,问他:“侯爷这会儿来,留下用晚饭吗?”
“哦,原来你只是留我吃晚饭。”卫肆沨早读出了她的心思,故意装作不知道。
她知道他是故意逗弄,偏不肯接着往下说。
入冬了,天本就短,再加之天气的关系,酉时刚过天就黑了。雪珠已经停下,满院的灯笼亮起,丫鬟们端着晚饭从两侧回廊走来,一一摆上。桌上架了两只小火锅,门边的小风炉上温好了酒,半张桌子上都是依照紫翎的口味所特地改善的菜色。
紫翎喝着热汤,吃些偏爱的菜,又就着火锅吃了碗米饭。
卫肆沨无人可陪饮,不过是自斟自酌喝两杯暖暖身,吃些涮兔肉,吃了两碗饭。
饭毕,丫鬟们收拾饭桌,两人坐到暖间。
卫肆沨喝着茶,见她坐在暖榻上,面前挪来了小桌子,拿着本书对着一盘棋研究。不由得笑:“现成的好师父在跟前坐着不问,偏偏去问个不会说话的,若问我,早学会了。”
“打发时间而已。”怀孕加之天气的变化,她空闲的时间更多了。
“不对,你若走那颗棋对手可乐坏了,该走这儿。”卫肆沨拦住她的手,毛遂自荐教导起她来。
她笑着接纳了,听他讲着,慢慢揣摩棋子的奥秘。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