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只觉得阴寒阵阵,说不出的不安。
卫肆沨在堂中会客,接受吊唁。
忽然见素云来了:“侯爷,老太太请侯爷去一趟,有事说。”
卫肆沨来到老太太这儿,坐在那儿不言不语。
“你们都出去吧。”老太太让素云等人都退下,这才说“府里又有丧事,死的还是二夫人,按照规矩不宜婚娶。我想,是不是将若萱的婚事推一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徐家也不会不同意。”
“老太太现在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晚了?”卫肆沨不冷不淡,直接说穿:“事成定局,早晚是嫁,推了一时,能推一世吗?我看婚期很合适,不必推,古往今来为全孝为尽义,丧期内嫁娶之例多了。非但是若萱,锦之的婚事我也决定提前!”
老太太看出他情绪不对,一时猜不出原因,但对于他的婚事之论,并无多少意外。心知事成定局改变不了,但若萱哭着求她,她也只能试一试。她看出来了,若萱定是有了喜欢的人,可现在才反悔太晚了。
办丧事繁琐忙碌,诸事虽有下人们,紫翎却得事先做好安排,否则就会乱成一团。幸而瑞大娘经验丰富,把各处都安排的妥帖,前来吊唁的各府女眷,她大半推给姚姝媛何吟儿等人陪着。
三天后出殡,忙完后府内总算安静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她坐在院子里欣赏凌霄藤蔓,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夫人?”相思在她身边连喊了几声。
她终于回神,这才看到凝露站在那儿。
“奴婢给侯夫人请安。”凝露行了礼,低声道:“之前夫人吩咐我看着阮娘,她分明有问题,为何还住在那儿?奴婢是否还要继续看着?”
她这才想起来,沉吟片刻,说道:“去回侯爷,侯爷自会处置的。”
“是。”凝露得了话便走了。
相思看着她,险些将话问出口。自从那晚之后侯爷就一直睡在书房,外人或许觉得是彼此忙着丧事,可沁梅院的丫鬟们都能感觉出了问题,然而即便是相思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夜色又起,灯火明亮。
满桌珍馐,她一人独坐,食之无味。
“相思,取壶酒来。”她吩咐。
相思些微诧异,依言取了一壶葡萄酒。
她把玩着漂亮的琉璃盏,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尽管只是葡萄酒,存了这么久,早有些酒劲。她是个酒量很浅的人,又存心求醉,结果如她所愿,真的醉了。
半醉半醒,最是惬意畅快,一个人也能笑出声。
“夫人,你喝醉了。”相思有些担心。
“不要紧,喝醉了好睡。”她摆摆手,晃着空了的酒壶,丢开手,摇晃着进了里间。
“撤了吧。”相思吩咐了丫鬟们,又赶去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