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璿太子费心,我在这儿很安全,夜很深了,太子请回吧。”她下了逐客令。
萧文璿轻笑,问她:“你似乎没将你我的事告诉他,为什么?”
“这种局势下,我只是不想徒添误会,横生枝节,也希望璿太子以大事为重,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萧文璿沉默了一下,又问她:“你虽几番表示不会医病,却能救得了皇上,起码对皇上的病是有所了解的。据你所知,我将来会不会也得那种病?”
她一愣,感觉他的口气不似玩笑,便说:“这样的事该去问御医,问我有什么用?”
“你的话让人信服。”萧文璿微倾了身,眼眸中的笑一闪而过。
她发觉了,顿时冷下脸:“请璿太子立刻离开!”
萧文璿一见她声音提高,知道是真动怒了,忙笑着退开,将帐帘恢复,说道:“别生气,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最早一辈,只剩了老王爷一个人,他倒是身体健朗的很。皇爷爷自小身体不太好,刚至而立之年便病故,入陵时,皇奶奶悲伤过度,一倒下去再没起来。当时说是悲恸难承,可细想来,与父皇情形有些相似。父皇早年毫无生病的迹象,突然间就变了,我担心过个几年,我也会……”
她知道有些病是有家族遗传的,只是皇家医档没有记载的话,又未见他们发病,她又如何能信口开河。
“夫人歇着吧。”萧文璿没等她的话,离开了。
屋内恢复了安静,她忽然觉得事情莫名其妙,这种时候他突然担心遗传病了?若是这件事被卫肆沨知道,会怎么样呢?
辗转反侧,直至天蒙蒙亮,她才渐渐睡着。
不到一个时辰,宫女自殿外进来将她唤醒,说宗人府带着人来问话。她只得梳洗起身,配合宗令与吏部刑部两位大人的询问,不外乎是问咖啡的来历,何时送入养心殿,接收的人,以及什么人接触过,等等。如此一来,秋水阁内所有服侍的宫人也不能幸免,全都遭到严格的审问盘查。
她身份特殊,这些人自然不敢过分对她,然而那些宫人就可怜了,特别是离她最近的兰儿。她倒是有心相帮,却知不能开口。
萧文璿已经说了,他们的策略就是拖,一直拖到皇上苏醒。尽管看似保守,却也是最稳妥可行的法子,五王爷若沉不住气,一定会有所举动,萧文璿定巴不得抓其把柄。
临到中午,宫女送来午饭,她不经意的看了两眼,发现秋水阁的人全都换了。
“兰儿全顺等人呢?”早上不过补眠睡了一会儿,没想到人都换了。“回侯夫人,宗令大人认为他们之中有人对咖啡动了手脚,所以全都押入天牢严刑审讯,待查证了清白,自然会放回来。”
“人什么时候押走的?”
“回侯夫人,一个时辰前。”
她顿感不好。
虽然她不能保证秋水阁的人都清清白白,可却知道清白之人在严刑之下会变得不清白,更会因承受不住痛苦或为保命而栽赃。万一有人受不住折磨说了什么,问题可就严重了。这不是查一件无头案,而是事情清楚的摆在那里,专门找人证口供,只要是个人,张了口就能致命。
宗人府,刑部,吏部,指不定哪里就有五王爷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将相关之人关押严查,这不算违法,只能算严峻谨慎,作为璿太子来讲,若要保清白不受非议,只能赞成不可反对。
如今这个“拖”字,显然不太适合,被动的计划总是下下策,仍旧应当主动。
当夜,她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等待,然而时值深夜却不见密道内有动静,不知何时抵不住睡着,醒来已是清晨。早知道事情有变她就不那么训斥萧文璿,若他来,便有可以商议之人。这下可好,她如同笼中困鸟,完全被隔绝起来,便是有再好的想法也不能实施。
宫女送水进来服侍她梳洗,她问:“皇上醒了吗?”
“没有。”
“秋水阁的人审查的有结果了吗?”她继续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