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办事,方大人如此不辞劳苦,相较之下,本侯惭愧啊。”卫肆沨丢了抹眼神给她。
她会意,便笑:“方大人此来,知府大人岂有不尽心相助的道理?他是地方官,对锦州熟悉,方大人可曾向他询问征粮方法?”
“知府倒是热心,只是收效甚微啊。”方政又叹。
“唉,我还以为找知府是不错的主意呢。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该掺合这些大事,恐怕帮不上大人。”她歉意笑道:“府内还有俗务,我先走一步,大人慢坐。”
“呃,侯夫人请。”方政见她就这么走了,想起方才那番话,倒有些莫名其妙了。
方政走后,卫肆沨来到沁梅院。
“你打算怎么办?他看似着急征粮,实际是表面紧张暗地里松弛,巴不得锦州商人不配合。”紫翎明白了那位方政大人的用心,所以才没说什么征粮之策。
“他的时间有限,只能在这儿呆十天。”卫肆沨品着茶,心里谋算着,笑着问她:“你真有主意?”
“没试过,不知好不好用。”她反问:“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
卫肆沨笑道:“先放他几天,等着他松懈了,我亲自张口问他要银款买粮,有圣旨在手,还怕他这个督粮官不给?那时时间无多,他想从中作梗也少了机会,一两天内把粮食凑齐,送他离开锦州。一旦粮食上路,不管出了什么意外都与我无干了。”
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她说:“若办完了这件事,皇上还是不消停,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卫肆沨噙着笑,眼睛里却是冰冷。他又岂会再三再四的任人摆布宰割。
她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只是想到那种局面,不由得很担心。
三天后,出殡。
借着丧事,她请来了商洪。
“二姐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她开门见山的问:“她已经要生了,不管外人知不知道,你我心知肚明,那是郑家的孩子。纸是包不住火的,再加上她一心不忘郑则,早晚有败露的那天。”
商洪顿时显出疲惫老态:“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我没她这个女儿!”
看到商洪如此惺惺作态,即便是真心伤痛,也是出于自身颜面,哪里肯真正的关心儿女呢。商雪彤之所以一心念着郑则,那也是对这个爹,这个家太失望,郑则虽显得那般不实际,却是唯一能够期望的人。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生气有什么用?据我所知,郑家没有孩子,二姐若到了郑家,倒不一定吃苦,反而是他们郑家的造化。”她言语一点拨,商洪便望着她,她接着说道:“二姐是你从小疼爱长大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心疼?不管为了她,还是为了商家,最好遂了她的愿,让她进郑家的门“可是……”商洪的顾虑在郑则,之前已经闹崩了。
“我有办法让郑则低头去下聘。”她说:“如今钦差大人在锦州征粮,郑家一定存有不少粮食,我要他们家倾囊相售!”
“这,他们家怎么可能同意?朝廷给的粮价太低了。”商洪不解。
她抹出冷笑:“若是侯爷为了征粮,愿意提高粮价呢?”
“若真能将粮价提高,这么好的买卖,岂不是每个人都争着抢?”商洪有些质疑。
“我找你来,就是说这件事。你回去之后,立刻挂出收粮的牌子,以高于平常的粮价大肆收粮。若有同行来问,你什么都别说,只是收粮,有多少收多少。”
“这,为什么?”商洪想不通,只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特别是还特意提了郑则。
“只管照我的吩咐做,我难道还会害你吗?我这么做,自然有用意,等收了两天,再有人费心打听,你便说是我要你收粮。”她可以想象届时锦州城内会有多热闹。
如她所料,当商洪在各个铺子挂出收粮的牌子,便不断有人前来打听。谁都知道钦差在城内低价购粮,他却挂出高价,显然是与朝廷作对。然而再想到商洪与侯府的关系,人们又猜测内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