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懂得了他的意思,是让她想办法为青奕翻案。
她早习惯了这副身体,再回想起这副身体的记忆,已不如最初那么容易。那些属于真正的商紫翎的记忆,正随着她入侵的逐渐深入,而慢慢变淡。这对于她而言,是好事,她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我不信她不贞!不信青奕的血缘有问题!”一阵沉默之后,她坚决的吐出这句话。她模糊的想起周姨娘的为人秉性,想起青奕与商洪五官眉目隐约的相似,更想起刘氏的心机智谋。当初那件事,绝对另有内情!
“难道滴血验亲也不可信?当初你也在场,许多人亲眼目睹。”卫肆沨含笑反问。
“我会查出来的!”她这才领悟他的话,他不在乎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只是提醒她,若要报仇,就要夺走商家视若生命的家财。夺家财的方式无疑是顺理成章的继承,证实青奕的血脉,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关键看你会怎么做。”卫肆沨伸手将她蹙拢的眉头抚平,一个简单的动作做的那般温柔自然,令她微微怔愣。他又提醒:“朱彪已经见过你了,何不用他呢。”
“他?”
“你当初让他来商家是看中了他的什么?如今这件事,他更是不二人选。”卫肆沨嗤笑:“你只要在外面稍稍一打听,就会得知他的诸多事迹。他是个很值得一用的人才!”
“对于滴血验亲,你是不是还知道内情?”鉴于他的行事秉性,她很自然的有此疑问,否则若周姨娘不贞,她也毫无名誉可言,他就算有什么报复也犯不着娶她。
卫肆沨冷笑两声,淡薄的口吻说道:“谈什么内情?纵然旁人议论再多,都抵不过铁板钉钉的滴血验亲!”
“哼,滴血验亲。”她禁不住冷笑:“有个名为萧综的人,母亲曾是东君之妻,后因貌美有才,被武君看中。跟随武君七月便生下他,外人都怀疑其不是武君之子。他长大后,盗了东君之墓,刨出尸骨,以自己的血滴在尸骨之上,血便渗入尸骨,他半信半疑。后来,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滴在儿子尸骨上验证,血仍能渗入,他深信不疑。改名萧缵,为东君服丧三年。”
“你想说明什么?”卫肆沨因她的故事挑眉。
“侯爷难道不觉得这事荒唐吗?不说他为验证亲缘而杀子,只说他所笃定的滴骨认亲,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血滴在骸骨上,都是不能渗入的。此为传说中的滴骨认亲法,或许知者甚少,但人们普遍认定的滴血验亲细究而来也是件荒唐事!”
“都说血液相融为亲生。人的血液就似人的性格,分为几种,若侯爷在锦州的父子亲女之间做个测验便会知道,亲子关系的血液往往极少融合,而非亲子关系的血液反而容易融合。难道要由此证明,那些不能相融的人之间皆非亲缘?真照这种方式验证,天下不大乱才怪!”
一番话讲下来,尽是揶揄讽刺。
卫肆沨微敛眉色盯着她,并非因她这番颠覆超前的验亲言论,而是她这般笃定的态度口吻,仿佛她亲自做过那番测验一般。当然,她是不可能做到那种测验,那她如此笃定的态度
她如果不是有个神乎其神的师父,那就表明她本身有问题!
发现他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显出笑意,紫翎猛然回神,意识到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眼帘一闪,她转开话题:“不知萱小姐到哪儿去了。”
“早晚会找到。”卫肆沨一点儿不担心,对于她明显的转移话题,并未追究。
“侯爷今天不忙?”发觉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不禁更想逃避,然而在这个只有两人的房间,她找不到逃避的机会。
卫肆沨笑了一声:“翎儿,你怎么突然又怕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最大胆的。”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想再多待会儿?”卫肆沨笑着反问。
多待会儿?与他这么相对干坐,她宁愿回去处理死人的事情。
“看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