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回神,不知不觉盯着绿萝的背影出神许久,收回神思,她避开卫肆沨的眼:“我去吩咐丫鬟们准备洗澡水。”
“你怎么不敢看我?”卫肆沨抬起她的下巴逼视。
“没有!”尽管回答的倔强,但低垂的双眼泄露了她真是的情绪。然而,她不是不敢看,而是厌恶看,心里只是反感。
“没有?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卫肆沨不许她躲,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一般,笑了:“翎儿在吃醋啊?”
她当即反感又厌恶的皱眉,坚定又愠怒的反驳:“没有!”
“我可是闻到了很浓的醋味。”卫肆沨丝毫不介意她此刻的反驳,她的脸色越难看,他越是高兴。
“侯爷是真的喝醉了。”暗暗整理着心绪,她回以轻笑:“醋味我倒没察觉,满鼻子都是浓浓的酒味,侯爷是要枕着酒香继续入眠,还是去洗洗?”
“当然得洗一洗,否则……”卫肆沨贴在她唇边一笑:“否则翎儿肯定不准我上/床啊。”笑意一停,他蓦地说:“绿萝分了屋子,也得赏点儿东西才看着像样。你准备一下,吩咐个人给她送去。”
卫肆沨松开她,却并不是朝屏风走,而是出了门,不知交代了双喜什么事。双喜听后小跑着去了。
潜意识里觉得他交代的事与今晚出的事有关。在园子里时,他曾强硬的要求今晚必须找出绿萝,然而找出来后,他没有任何指示。她很疑惑,不知他暗地里瞒了什么。
“春杏。”她问起打赏的事儿。
春杏听后说:“夫人不必费心,绿萝如今又不是姨娘,顶多算个小侍妾,只比一般丫鬟身份稍高一点儿。以往府里也有旧例,不拘什么,赏点儿就行了。”停了一下,又说:“我去取吧,一匹缎子,一对耳环,一对镯子,很够了。”
她不禁心里感慨:绿萝用最宝贵的身体换来的竟然只是这些,到底是她无知,还是这侯府没有人情呢。
少顷,春杏将东西取来给她过目:“夫人,送去吗?”
“等等。”卫肆沨喊住春杏,吩咐道:“我命双喜去取药,等拿了药再去。”
很快双喜就回来了,将一只小瓷瓶和一个小纸包都交给春杏:“这瓶子里是抹脸消肿的外敷药,纸包里的药丸子是内服的,转告绿萝,这是侯爷特意赏赐的。”
春杏原本是打算让个小丫鬟去送东西就行了,可一见侯爷这么煞有介事的准备了药,不敢怠慢,带着东西亲自去了。
“哎呀!”香草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照路,突然腿上似被什么狠狠打了一下,疼的摔倒在地上,灯笼也灭了。
“怎么了?”春杏忙问。
“我的腿好疼。”香草只觉得小腿一阵发麻,站不起来,来势突然的状况,令她无措的吓哭起来。
春杏见状也吓到,连忙将东西放在地上,上去察看:“别哭呀,到底怎么了?”
“春杏姐姐,我站不起来了。”香草惊吓不轻。
“好好儿的,怎么会。”
黑漆漆的巷子里,两个人都没注意有个红色而鬼魅的身影悄悄出现,替换了缎子上那个纸包,在两人察觉之前,动作轻盈而敏捷的消失不见。
春杏替香草揉了好一会儿,问:“好点儿没有?”
“嗯,好像、好像好了。”香草擦擦眼泪,觉得那阵麻劲儿过去了,腿又恢复了正常。
“你呀!真是的!赶紧起来,还要送东西呢。”春杏松了口气,忍不住笑她两句。
初阳院里静悄悄的,小丫鬟引春杏到了绿萝的屋子,绿萝一脸木然的坐在那儿,脸颊上的浮肿越发的明显了。分来的小丫鬟小纹正帮她整理衣裳柜子等东西。
“春杏姐姐。”绿萝一见她,反倒先站了起来。
春杏也不以为意,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特意说道:“这药是侯爷专程赏赐的,想必都是特效好药,赶紧吃了吧,你的脸看着很吓人。”
“谢侯爷!”绿萝不由得心中一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