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沈砚没回头,忽然开口,语气平静:“管好自己的嘴。”

保镖低着头,头皮发麻,不敢去看男人:“是。”

“要送您去公司吗?”保镖小心翼翼的询问:“还是季小姐的公寓?”

这段时间,沈砚公司跟公寓两点一线,他工作效率高,在经商方面天赋极高,沈家人私下说,约莫心理有病的都是天才。

这些话保镖自然是不敢说的,他连听都不敢听,他只负责听从命令,毕竟这位新老板行事过于乖张。

保镖询问完便安静的等待答案,左右不过这两个地点,几秒钟之后,他却听到男人冷声道:“去半山别墅。”

公寓。

季夏吃完早饭,还剩了几个小笼包,她放在冰箱里,然后把碗碟洗干净放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

公寓门依旧安静,没有人打开的迹象,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亮客厅,温暖又空荡。

沙发上放着一件深灰色男士风衣,茶几上两个陶瓷杯挨在一起,阳台几件洗好的衣服晾晒着,被阳光一照,洗衣液的清香弥漫开来。

这方不算大的空间里,放眼望去,都是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季夏拿出手机,垂眸看着微信列表上那个安静的名字“S”

手机屏幕暗淡,她又按亮,又暗下,她又按亮,

重复几次,她点开“S”的聊天框,缓慢打出几个字“在哪?”

这样问似乎太强势了,好像质问一样,她删掉,重新打字“家里没菜了,回来的时候买点。”

这样好像又太生活化了,买菜回家什么的,这是夫妻之间才会说的话,她跟沈砚只是恋爱关系,干嘛搞的那么老夫老妻。

再次删掉,她又重新组织语言,但无论怎么说,她都觉得不满意,最终暗灭手机,烦躁的扔到一边。

爱回来不回来,她想,沈砚都能不告而别了,她问个什么劲儿,指不定人家现在还生气呢,说不准就是故意不想理她所以才走。

至于吗,她跟庄严之间又没什么,只是吃过一次晚饭的关系,并且还是为了气沈砚才有的这顿晚饭,怎么就能气成这样?

季夏也觉得委屈,她喜欢谁难道沈砚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她的牵手,拥抱,接吻,除了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她所有亲密的第一次,能给的不能给的都给了沈砚,难道这还不能代表喜欢吗?

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沈砚相信她吗?

季夏在床上躺了一会,望着天花板,一分钟过去,她起身,拉开旁边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条手链,透红滴血的鱼惊石依旧耀眼。

季夏有些恍惚,从盒子里把手链拿出来,鱼惊石触碰到掌心,微凉,让她的思绪回到那年的夏天,

燥热的天气,连河里的水好像都冒着热气,烈日穿透掌心的鱼惊石,透红耀眼。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变了的是她跟沈砚。

季夏越想越觉得烦闷,一种无力感袭来,她把被子蒙过头,决定什么都不想,睡个回笼觉再说。

晚秋的天气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下午一点,天气由晴转阴,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

半山别墅远离市中区,雨下的更大,豆大的雨滴落在二楼卧室的窗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卧室内开着灯,照亮一室明亮,正是季夏当年被“关”时住的房间。

高大沉默的男人正动作熟练的打扫卫生,整理床铺擦桌子拖地,消毒,最后打开阳台的门,将几盆绿萝和多肉搬进室内,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的时候,男人的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身上,优越结实的肌肉线条显露无遗,

上来送水果的小女佣脸色一红,垂下眼不敢再看,小声的道:“少爷,这些活我来做就好,您吃点水果吧。”

小女佣是新来的,不太懂这半山别墅的规矩,更不知道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