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烛笑了笑。
她说:“我以前的事,没跟你说过,因为?不想说。现在?想想,如?果能找个?人说,那也只能是?你,毕竟,我身边没别人了。”
“那时候,我跟‘人石会’斗得两败俱伤,最?后,他们把我关进一座庙里,上古时候供奉梦魇神的庙,你一定想不到,是?那种?山腹中掏空的一处,一丝光都见不到,通向?神庙的通道也曲曲弯弯的,像肠子一样?。”
“关我之前,那庙已经空置封存了几百年了,‘人石会’也没想到,进去之后,里面居然有虫子。”
肖芥子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这些事,她几个?小时前,刚听陈琮讲过,现在?再听,依然有些骨寒毛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红烛伸出手,摸了一下毁容的左脸:“那些虫子,嘁嘁喳喳,密密麻麻的,被?虫子咬过的地方,就?跟被?腐蚀了似的,先是?疼,再然后发麻发木。‘人石会’那帮怂包,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留我一个人在那受罪。”
说到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根:“你看看我这腿。”
肖芥子小心?翼翼:“是?被?虫子……”
姜红烛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还不是?一次,分了好几次,龟孙子,这是?拿我当储备粮了……”
肖芥子忍不住问了句:“可是红姑,你在?那怎么过的,吃什么、喝什么啊?”
姜红烛不想过多回忆,匆匆带过:“虫子吃什么喝什么,我也跟着吃呗,再不济,我还能吃虫子呢……总之,我在?那关了二十多年,但也不是?没收获,那庙里,有上古时留下的岩画,也有古时候‘人石会’的人在?里头闭关时,留下的一些心?得记载,当然了,也有不少刻记的疯言疯语,那里头,估计关疯过不少人。”
再然后有一天,地震了。
那场地震不算大,山也不至于真塌,但幸运的是?,封锁魇神庙的门震坍了。姜红烛兴奋莫名,二十多年不见光,她已?经?习惯黑暗视物了她迅速爬了出去,暗自祈祷着山肠千万不要堵塞、自己?能够顺利出去。
然而地动山摇,山肠不受损是?不可能的,好在?那些小的阻滞,她想法设法都扒拉清除了,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她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山肠堵了,大小落石叠摞,堵得严严实实。
姜红烛绝望之下,大放悲声。
就?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听到从堵塞的另一面,隐约传来人的说话声。
“是?谁,是?谁在?那头?”
“是?姜红烛吗?”
听到第一句时,她是?惊喜的,以为?遇上了救援人员,但第二句让她刹那间噤若寒蝉,知道她的名字,这是?“人石会”的人吧?
这些人又来了,来确认她死没死,不死的话,再给她加点料吗?
大概是?发觉这头突然没声音了,那头有点着急,不断向?里头喊话。
“是?不是?姜红烛?我是?陈天海,027号,陈天海。”
“你要是?还活着,就?应个?声。我想办法,调挖掘的工具过来,救你出来。”
“姜红烛,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吱个?声,我有事找你,重要的事。”
……
明知道那时的姜红烛已?经?没什么可被?谋算的了,肖芥子还是?听得心?里发慌:“红姑,你都被?关了二十多年了,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啊,别是?诓你吧。”
姜红烛摇了摇头:“不是?,他还真有。”
姜红烛后来才知道,陈天海是?为?了儿子,陈孝。大概十多年前吧,算起来,也是?她在?魇神庙关了十多年的时候,陈天海的儿子陈孝外出做生意,在?夜班车的火车卧铺上,被?一伙沿铁路线流窜的歹徒拿锤子砸坏了脑袋,那之后就?傻了,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这件事纯属意外,也没什么好翻案的,但关键在?于,陈孝也养石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