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酒嗝。
这应该就是那个“阿欢”了,陈琮还记得?禄爷前一晚赶人时吩咐过马修远“去把瞎子叫来,再给阿欢搞箱酒”。
那么床侧站着的,八成就是“瞎子”。
瞎子四十来岁左右,双目紧闭,一张脸瘦长,面颊深凹,身子也?细瘦如竹竿,他穿了一身黑色长款日式和?服浴衣,腰间扎了条灰蓝色的腰带,这让陈琮怀疑他不是中国人,还有,他立在?床边,两脚微微开立,双手拄刀样拄着一根盲人拐杖,这拄杖的姿势,也?很不中国。
这人,八成是从更东头过来的。
除此之外?,屋里的人就都是他见过的了:躺在?床上的寿爷、站在?夜景窗边低声说话的禄爷和?梁世龙,以及坐在?沙发上、面色疲惫的福婆。
马修远把陈琮推到?福婆跟前,转身想?走。
梁世龙叫住他:“牛头查到?那辆小面包车了吗?怎么说?”
马修远说:“查到?了,是个残疾老头的,听他的意思,车子不值钱,被人偷开出去几天,昨晚上,又莫名其妙还回?去了。”
禄爷笑了笑,说:“我说什么来着,查车子没用的,人家大张旗鼓演戏给你看,能让你从车子上查出线索?”
马修远也?笑,又指陈琮:“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看来这谈话,是小范围的。
***
陈琮想?先向福婆表达一下谢意,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为他忙前忙后,“到?最后差点没站住”,值得?各种重礼重谢。
福婆猜到?了,摇了摇手,说:“孩子,先说你的事。”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孩子”,这称呼,有种老辈人对后辈自然的关?切和?爱护在?里头。
陈琮看福婆,忽然就觉得?很亲切。
福婆叹气:“你今天,是被点了香了。点香这行径,古时候在?‘人石会’,是被定性为杀人的。”
……
“人石会”存续日久,并不仅仅局限在?“赏石”,多年来,由?“赏”入“商”,进而入“学”,发展出不少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