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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楼下的玻璃门被推开,简若沉不紧不慢走出来。

记者们?霎时安静一瞬。

简若沉竟然?在警署?

江含煜给钱的时候言辞凿凿,说简若沉不敢露面,只要闹到?警署的人赶他们?走就好了,不用开机采访任何人。

现在警局的人没来赶人,反倒是简若沉亲自来了。

怎么办?

一个记者凑到?摄像身边,“哥,我?们?开机采访吗?”

摄像:“你找死?江鸣山还在看守所里等判决,轮渡大劫案是谁出的力你忘了?”

如今舆论倒在警局这?边。

黑港商倒了一个,民众们?正在最信任最喜欢西九龙警署的时候。

大家都?在对江家口诛笔伐,这?时候谁来写警局的不是,谁就是社会的罪人,资本的走狗。

这?几年时局敏感,弄得不好电视台和报社都?得倒。

简若沉站到?十?几位记者面前,笑了笑,“我?来了,你们?反倒安静了?”

他伸手扶了扶面前摄像师举歪的大头摄像机,莞尔,“没开机啊?光打雷不下雨?”

摄像师讪讪笑了声。

雇他们?的人也?没付下雨的钱啊……

“江含煜给你们?钱让你们?来闹事?才入行几年,就忘记做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了?”简若沉侧头,对着记者们?抿唇一笑。

这?抹笑容明艳极了,眼神却?带着清澈的冷意,给这?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带上了几分?危险的艳色。

简若沉语调轻柔:“知不知道收钱在警局门口闹事是什么罪名啊?”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所有?人心里。

一个年轻的记者颤巍巍地?问:“什么罪名?”

“聚众闹事,破坏社会秩序,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简若沉说完,示意摄像大哥,“来啊,开机。”

摄像哪里敢开。

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坐牢的。

他现在就想立刻跪下道歉,然?后回去把?收到?的钞票甩在江含煜脸上。

一众人战战兢兢,拿捏不准简若沉的想法。

这?是想让他们?当场罪加一等,还是在威慑?

总不能是字面意义上的开机吧?

简若沉:“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不是想要钱吗?我?教你们?怎么赚钱。”

他沉着脸,命令道:“开机!”

摄像的手一抖。

他好怕,怕坐牢。

不敢开,又不敢不开。

他在进退两难之下瑟瑟发抖,两眼发昏,最终顶着简若沉冰冷的视线把?机器打开。

简若沉又对着边上敞着门的媒体车和拿着话筒的记者扫过去一眼。

两队人马立刻动作?麻利,把?线和电全接上,生怕动作?一慢,立刻被警察抓走。

记者全副武装地?举着话筒下来,硬生生扯出职业微笑,“我?们?现在在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门口,有?幸碰到?了重案组实习的新顾问,让我?们?采访一下他。”

他凭借多?年的职业本能憋出一句话,随即尬在了原地?。

记者在心里大骂江含煜,5000块钱就想让他们?来坐五年的牢。

心真黑!

简若沉对着摄像头笑了一下,伸手拿过了记者的话筒。

记者:?

简若沉声调平稳,“轮渡大劫案凶手江鸣山曾在移入看守所之前称,如果能被无罪释放就将财产移交给我?继承。”

“并声称我?其实是他的孩子,因?不满财产分?配,才在宴会上逼迫他承认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让他入狱。”

记者顿时汗流浃背。

上来就澄清这?么猛的料?

摄像大哥腿一软,几乎要坐到?地?上去。

这?话能随便回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