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上完一天的课,赶到?警署。

他把书包丢在A组会客厅的沙发里,转头看向?张星宗,“案件进展怎么样?”

“昨晚联合会的组别?除了我?们都在加班,哇!”张星宗一脸八卦,“不查不知道喔……陆堑名下的洗浴中心全都涉黄,警务处特别?部门抓了300个男男女?女?,这会儿还在做笔录呢。”

“他还偷税漏税,那歌厅更?是离奇,连消防执照都没办下来,里面?全是追龙吸粉的衰仔。啧啧啧,癫啊……”

丁高举着根港式烤肠,边吃边说:“廉政公署的刘sir已?经36小时没睡觉了。根本查不完。”

他把打包的油纸包提起来,“吃唔吃?”

张星宗伸手:“吃啊。”

简若沉回头看了一眼,见关应钧办公室房门紧闭,才道:“给我?一支。”

张星宗笑笑,“怎么偷偷摸摸的啊?吃这个也害怕被关sir发现?他又不管的。”

“那天关sir带我?去看医生,医生叫我?不要吃这种东西。”简若沉咬了口烤肠,香得?含含糊糊,“什么做的?好多汁。”

“腊烧烤肠。”丁高小声?道,“要遵医嘱,以后我?不带了。”

简若沉“喔”了一声?。

明明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

但张星宗就是觉得?他们顾问好像有点委屈巴巴。

他转移话题,“马上录像带就要播了吧,去不去看?”

简若沉刚要说话,毕婠婠就从门口进来,“好香。”

丁高道:“烤肠,放在桌上了,你自己拿。”

毕婠婠拿了根,“关sir叫我?过来传话,陆堑要见简若沉。说要见过简若沉再开口。”

简若沉问:“他在哪里?”

丁高道:“审讯室。我?们轮流审了一天了,这人实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我?去看看。”

简若沉扔了手上的竹签,缓步走到?审讯室,开门进去。

才一天没见,陆堑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熨烫整齐的西装衬衫和马甲套装皱皱巴巴黏在身上。没了发胶的束缚,额发垂落,凌乱地黏成?一缕一缕。

关应钧抱臂坐在陆堑面?前,转头看向?简若沉,“来了?”

“嗯。”简若沉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抬眸看向?对面?的陆堑,“听说你要见我?后再开口,有什么事??”

陆堑抬起视线,细细描摹简若沉冷淡的眉眼,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哑声?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毒头,那天在1892酒吧的人是关应钧,你们一唱一和骗我?,对不对?”

简若沉挑了下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以为陆堑是要悔过认错,最后博个好名声?,体面?点离开。

现在看来不是。

他贪恋人间权势。

陆堑急急吸了一口气?,毫无?预兆地吼起来,“这些?警察是利用你!利用你来抓我?!”

他剧烈挣扎着,手腕上的手铐发出尖利的撞响声?,“关应钧利用你的感情!”

简若沉匪夷所思地勾唇,“你说什么?”

神经,编得?这么离谱?

他笑了一下,“你继续。”

陆堑紧紧握着拳,“你以前喜欢的人是我?!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简若沉直直盯着他,憋不住笑出声?来,“哈哈。”

“你对我?说这句话时目光游移,说明你对自己的话毫无?自信,是在逢场作戏。”

“你说话时虽然做足了姿态,但嘴角单边微微下撇,眼下肌肉紧绷。说明你对我?不屑一顾。”

简若沉意味深长道:“三个月了,你演起苦情戏来竟毫无?长进,犯错都犯得?一模一样。”

陆堑歇斯底里道:“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再信了是不是?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