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头好痛啊...我...我这是怎么了...刚刚...”

楚韵说话断断续续的,看上去还没有完全从梦魇的折磨中恢复过来,她一双带雾的眼睛,没有之前那样清澈了。

“我...我怎么梦到傅庭州了,真是个可怕的恶魔,我都离他这么远了,他居然还不愿意放过我...”

楚韵坐在床上,脑袋拉拢得很低,下巴几乎要抵进胸口里,心跳声砰砰砰的。直到现在,她脑海里那张傅庭州可怕的脸,依旧挥之不去。

而季晏礼所担心的问题,压根就没有出现。

或者说,是楚韵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在看向季晏礼的时候,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季晏礼迟早会来一样。

“我...好难受。傅庭州他,简直就是个魔鬼,我真的,我要是再继续梦到他,我会死掉的......”楚韵的声音十分虚弱,她缓慢地呼吸,每一次呼吸都能听清气流钻入她的鼻腔,又从嘴巴里出来的簌簌声...

“别怕,我这不是来了?有我在,他不敢靠近你。”季晏礼说完,就把胳膊伸了出来,可是伸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把胳膊悬在了半空,停顿下来。

他想,如果这时候去给楚韵一个拥抱,她会不会觉得害怕,会不会把自己想成和傅庭州一样无耻的人?

或许会,或许不会。

但季晏礼觉得,楚韵大概率会觉得会,因为在他眼里,楚韵一直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

“谢谢你。刚刚我在梦里梦到你了,是你从傅庭州手里,将我拉了出来。”

“啊?”

季晏礼突然愕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楚韵主动抱住了自己,脑袋还贴在了他宽阔的胸口处。

旋即,季晏礼立马将悬空的手压了下来,紧紧抱住楚韵,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轻声安慰道:“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我都会保护你,直到永远,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楚韵。”

“谢谢,谢谢你...”楚韵喃喃,她又往季晏礼的怀里钻了钻,随后深深吸气,仿佛是在贪婪地吮吸季晏礼身上那种令她安心的味道,“我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感到抱歉。是我太没礼貌了。”

季晏礼的心海中,像是有只蜻蜓点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楚韵不光没有责怪自己的不请自来,甚至还为之前的谎言道了歉。

这样真诚且温暖的语言,叫他怎么不原谅?

“我也有错,是我有时候太固执,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你,其实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尘叶,你说这松香真的有用吗?”

“我也是听我外婆说的,不过我外婆是个真诚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不会骗我。”

“哦,对了你刚刚说还有谁来了?季...”

季晏礼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索性直接站了起来,看着他们,“是我。”

旋即,李素珍愣了几秒,随后看了眼坐在床上脸色有些红润的楚韵,眸子一转,又看到季晏礼胸口处被弄开的纽扣,瞬间拍手哼笑。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季晏礼...咳咳...”随后,李素珍又扯了扯了乐尘叶的衣袖,“尘叶,我看我们两个应该先走了,松香呢,就暂时先收起来好了,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乐尘叶挠着头问。

李素珍捂嘴一笑,转身就拉着乐尘叶的胳膊走了,走到楼梯口时,她说:“因为比松香更有用的东西出现了。”

“比松香更有用的东西?是季晏礼带来了杨柳枝吗?可是这个季节,哪来的杨柳枝?”

看着乐尘叶执拗的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李素珍摇头笑了几声,随后道:

“你呀,要是再不跟着我走,今晚我这民宿都不需要开灯了。”

乐尘叶觉得现在的李素珍好奇怪,净说一些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