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眉头一挑,见那石块上倒是果然有一只破鞋,忍着不耐用棍子挑将起来,却见那破鞋脚面大如面盆,绣着恶俗的大朵桃花,倒像是马家那二货淫/妇的。
将鞋子厌恶一扔,终归有些不放心,只得走到脂粉群中,略微沉吟了些许,弯腰谦谦道:“各位姐姐,可有看到我家娘子在江边路过?”
他怕是那傻子一时被他唬得想不开,糊里糊涂走过了头,扑通一声栽进江里去了。
一众女人方才见他只顾走来走去、对人爱理不理,心中惆怅得不行;这会儿听他前来说话,虽心中兴奋得只恨不得立刻扑将过去,却也各个摆起了谱。
当下这个戳戳那个,那个搡搡这个,乱成了一大团:“咯咯,小桃红~~方才不是还说只你自己配做他娘子么~~人家沈七爷这会寻你,你还不快快跟了去?”
那叫小桃红的一听,忙香帕往嘴边一抚,挥着小手打了过去:“去去~~我若是跟去,某人可不是要吃了我?是谁说的他若过来搭话,你便要扑上去吃他一口的?嗤嗤~~”
说着,又将那先头说话的往沈七怀里一推,却不知沈七正悠悠然煽着小扇向旁的女人打着哈哈,她那一栽,却是“扑通”栽到了地上。
一众姑娘们笑得倒是更欢畅了。
好一群不自量力的,爷的肩膀可不是谁想靠就靠的。沈七心中暗暗坏笑,只那态度却越发翩翩儒雅起来,正欲要耐着性子继续询问,脑门上却是一痛,抬手一抹,湿嗒嗒一片。
“啪嗒”落地一件新洗的半旧衣裳。
年长的洗衣婆子叉腰骂:“沈七你个坏小子!春儿她个富贵家的小姐下嫁于你,你不知心疼便罢,却是三天两头欺负她!还敢在这里公然与窑姐们调笑!枉我时常夸奖你,真真欠揍极了!”
那其余的淘洗婆娘也肃了颜色,纷纷附和开来:“对极,才说你最近进步,你却枉了大伙对你的表扬!虽说春儿与秋家小子是发小,终归没办成正事,你个大男人可别比咱女人还小心眼了!”
“就是,看她方才在江边可是抹了不少眼泪,只说是你又凶了她、要休她另娶。春儿她个没娘心疼的孩子,难得这般欢喜你,你可善待着她些!”
该死,果然如此……
沈七张口无言,心中又气又恼,这货真真狡猾,原还怕她将夫妻之事说道开来,徒然被人笑话,竟不知却是专挑碍不着她清白的事儿告了状。枉我这厢耐着性子寻她,她却扒拉拉诉完我的不是,又不知藏去哪儿了!
忽然十分后悔方才一番打问,都怪自己犯了蒙,那傻子平日但凡好吃的必捞着了吃掉,好看的必买了来穿上,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哪儿像是个跳江之人?
虽心中恨不得立刻揪她出来狠狠蹂躏上一顿,因见那婆子又要捞起衣服砸过来,也只得直点头应道:“是是,我家娘子那般惹人可爱,我哪儿还敢欺负她?不过下午同她打了个堵,堵那八公江的水到底有多深,怕她脑袋呆笨,直接下水去比量则个……”
“哧哧”一群姑娘们闻言,纷纷捂嘴笑开来。
“咱木姬可有句名言,叫什么来着……‘天下唯男人之言最不可信,那男人中又唯沈家逆子最无道德’……沈七相公,你可真真应了咱木姬的话了,咯咯咯~~~”
“没错,七爷日后撒谎可先打好腹稿~~咱八公县的女人别的不会,水性却是极好,便是在水里憋上半个时辰也是死不了的~~”
沈七尴尬抽了抽嘴角,那货最是爱装,平日洗个热水澡都小心得不行,谁知她游不游得水?当下更加恨不得一把揪她出来胖虐,修长双腿一迈,抬起步子立刻便要走。
那姑娘们见他生气,便也不再玩笑,帕子一拂,往巷口方向暧昧指了指:“哧哧~~沈七相公如此着急做甚么?方才见你家傻子往那边去了,怕不是又寻了咱们小木姬去……”
“哟~~啧啧啧,小狗子笑,笑笑……大妞,快去给老娘看看鸽子汤煮好了没?
王香花正在屋里逗弄着她不到两月的心肝宝贝儿,却见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