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老二老三下海采珠了?糊涂我跟你们说没说过,不到绝境万不可下海。
你家是没粮了还是海生的病出了岔子?”
卞老太急忙摆手,天爷啊,五叔都这么大年纪了咋脾气还这么急,她又不是后娘,咋可能让儿子下海采珠。
当年海上飘着那么多采珠奴的尸体,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陈氏拉着老头子坐了下去,“你这狗脾气,侄儿媳妇儿咋可能有那副毒心肠,你先听仔细了再说。”
“五婶说的是,我就是再偏心小闺女,那海佑、海骁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咋可能害他们嘛。”
“那这些珍珠是?”
卞老太小心的看了族长一眼,“五叔我说出来您老可能不信,这珍珠是我们从蛎房里开出来的。”
“为啥不信,又不是没人开出来过?”
啥?陈氏和卞老太都惊讶的看着族长,她们咋从来没听说过。
“要说第一个从蛎房里开出珍珠的人,当属我太爷爷,听我爹说那个珍珠有两个成人指头那么大。”
见两人有些怀疑的表情,白族长的暴脾气又要起来。
“咋地,你们不信?哼,要不是有了那颗珍珠,咱们白氏能活下来这么多族人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
周围所有渔村里都没有大姓,唯有他们白氏,占了潮渔村大半的人口。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渊源。
“不过,你要处理这些珍珠,我这里还真想起个人来!”
第11章 府城卖珍珠
每月十五是鱼市,码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家里存下的干货或是新打捞上来的海货都可以摆在这里售卖。
不少县城的酒楼掌柜也会乘船过来选新鲜货,今天的鱼市若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便是多了几家卖蚝油的摊子。
虽然不知道这蚝油是个啥东西,但尝过的人都眼睛发亮,实在是香的很。
尤其一个摊子上还摆着几道用蚝油做的海鲜供人品尝,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王掌柜,蚝油的用处可不止这点,这道蚝油菜心您尝了没,觉不觉得味道更丰富了。
况且你们酒楼的大厨厨艺肯定比我好,脑子里的想法也比我多,真能研究出几道新鲜菜,挣得岂是几两银子的事。”
“那你卖的也太贵了,250文一罐,这罐子里有一斤没有?”
卞秋红见有戏,又游说道:“掌柜的好眼力,正正一斤整。实不相瞒,蚝油做的不容易,家里就这些,卖完了您再想买都没有。
您若看好了真心要,就找几个掌柜的合计合计把我们村的这些都收了,200文一罐卖了。”
她说的痛心疾首,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熬制一斤的蚝油也不过是用了将近一百斤的蛎房,这买卖若能成就赚大发了。
最后所有摊位上的蚝油都被县城来的几个掌柜包了。
村里妇人都围着卞秋红夸她有本事,竟能跟酒楼掌柜的说的有来有回,最重要的是真让她谈成了。
被夸的卞秋红还没忘教了她一番话术的白洛溪。
若说有本事还得是幺妹,幺妹说的对,村人为了有进项很可能会把价位降了又降。
只有他们拧成一股绳统一价位,才能拿捏住掌柜们的钱袋子,当然前提是这些掌柜们看得上蚝油这东西。
为了达成目的,幺妹没少绞尽脑汁研究菜谱,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被惦记着的白洛溪此时已经坐上了去往府城的商船。
同行的除了她二哥、三哥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名叫水生,没有姓。
这就是白族长和卞老太说起能帮忙卖珍珠的人。
水生的爹是名采珠奴,十年前在海下采珠时遇到了鲨鱼群,命丧当场。
当时那片海域的采珠奴生还的人寥寥无几,而跟随着爹爹一起下海的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