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段翎来了。

他撩开珠帘,走进来,行到冯夫人面前:“母亲,父亲。”

林听看过去,发现段翎换过衣服了,身上那一套红色衣衫跟在后院凉亭坐着画像的不同。

是今天太?热,出了汗,办差前换衣服?还别说?,她?也?有点热。这套红裙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多层了,哪怕用再轻薄、再好?的布料,也?避免不了走起来会热。

她?落到段翎身上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上移,停在他唇角,前不久刚沾上的胭脂全部消失了,擦得?倒是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

林听收回视线。

冯夫人将佛珠挂手腕上:“听乐允说?,你把画像拿走了,怎么不拿来给我们大家看看?”

段翎面不改色道?:“画师离去前嘱咐过,这幅画像上的笔墨尚未干,最好?先挂起来晾晒。”

林听一听就?知道?他撒谎。

后院的风很?大,早就?把笔墨吹干了,更何况,他是将画像卷起来带走的,怎么可能没干。

话虽如此,但她?没拆穿段翎的必要,说?不定是画像不太?好?看,他才没拿出来给旁人看。就?像她?在现代自拍,拍丑了、拍糊了会默默点删除,不让别人看到。

林听缄口不言。

冯夫人闻言,没再坚持要看画像,顺利画完就?行了:“你方才去处理公?务了?”

段翎没有从正面回答:“处理一件失控的事。”

“可处理好?了?”段父又插话了,他说?话做事一般不问是什么事,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处理好?了。”说?这话时,段翎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正在偷偷往嘴里塞三块小糕点的林听,她?似乎在尝试一次能吃多少块小糕点。

段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一向让我很?放心,除了让谢家逃犯逃出城那件事外。”

冯夫人听到段父声音时,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转瞬又被温婉的神色掩盖了:“既然处理好?了,那就?坐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