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陶朱目瞪口呆,这不是七姑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帕子?怎么会在?段大人身上。

陶朱明白了,帕子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七姑娘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段大人对她死心塌地, 就是给点?小?甜头,叫他食髓知味。

七姑娘的招数是越来越奇妙了, 陶朱打从心底里佩服。

不行, 她得找纸笔记下来,日后兴许用得上。陶朱立即去?柜台找纸笔, 飞快写下几行字。

林听看到了陶朱走去?柜台刷刷刷地写东西,却也没多想,看一眼掌心里的帕子, 又看一眼面?前的段翎:“段大人,这帕子……”

她话?没说完,帕子就被抽走了,一阵带沉香的风拂面?而过。

段翎面?无波澜,放好帕子,平静道:“这帕子曾沾到过脏东西,就不还给林七姑娘了。”

脏东西是指血?人血的确不怎么干净, 林听没放心上:“没事, 一张帕子罢了,脏了就扔掉吧。不必因为它是我亲手绣的,顾及什么礼节而留下。”

段翎没回, 不疾不徐地将买丝绸的银子递给她。

林听爽快收了银子,唤伙计过来打包丝绸送到段家去?。伙计手脚利落,很?快便整理好那几匹丝绸,还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她回首看陶朱, 陶朱还在?写东西,也不知在?写什么,写到一半停下来认真思?索再落笔,眼神透着股获得了新?知识般的跃跃欲试。

奇了怪了。

看书写字都会困的陶朱居然会学习,还是在?这种时候学习?

若不是段翎还没走,林听真想凑过去?看看陶朱在?写什么了。她压下好奇心,送段翎出布庄大门:“欢迎段大人下次再来。”

麟记布庄开在?棋盘街最?热闹之处,一出门便能看到如潮水的熙攘人群,偶有宝马香车经过。

段翎一步步走下门前石阶,行至马车旁,回眸看她,神色似温柔,冷不防道:“我想见今公子,不知林七姑娘能否为我引见?”

林听本来要?转身回布庄里的,听到这句话?,险些滚下石阶。

为什么要?见今安在?,难道段翎在?苏州查动乱时查到今安在?了?那可怎么办。林听心中?千回百转:“段大人为什么想见他?”

段翎:“不方便引见?”

林听摇头:“不是不方便,我想知道为什么。”

别?人不知道段翎,她还不知道段翎?他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的目的,不会平白无故做某件事。否则他就不是锦衣卫段翎了。

所?以段翎突然说想见今安在?,必定有他的目的。

“没什么,我就是想结识一下江湖人士。我是锦衣卫,外出办差时少不得与江湖人士有所?接触,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说话?滴水不漏。

段翎抬眼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她:“今公子武艺高强,恰好是个江湖人士,还是你的朋友,想必绝非卑劣之徒,很?适合。”

林听不信段翎说的话?,以他的身份想找什么江湖人士没有?

她本想直接帮今安在?拒了的,可转念一想,段翎疑心重,越见不到就会越怀疑,还不如先应下来,找机会反过来试探他,看他到底在?苏州查到了什么。

于是林听说道:“我可以去?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见你。一有消息,就派人去?通知你。”

段翎朝她行了一礼:“那我就在?此谢过林七姑娘了。”

林听:“举手之劳。”

他莫名又看了她一眼,没多说旁的,道别?后踩着脚凳进马车里,帘子落下就没再掀开过,只随马车晃动而动,直到驶出棋盘街。

林听目送马车远去?,回头让陶朱收拾收拾准备回林家。

陶朱不明所?以,看外边天色:“您今天不是说等日落才回去??现在?不到晌午就回去?了?”

“我t?是让你回去?,我自己留在?外边,不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快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