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也不管楚洵乐意不乐意,一把夺过了那香囊。

好?在楚洵并没有?强求,又交代了她?几句, 便出门去了。

然?而阮蓁不知道?的是, 当她?抢走香囊的刹那, 有?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却说楚洵离了照雪斋, 便套了马车直奔东宫。

而东宫的谢卿山,却是早已?恭候多时。

自从上回端午,楚洵被阮蓁又一次抛弃后,谢卿山对楚洵的敌意便消去大半。他被禁足的那些日子, 听侍卫说楚洵去了越州寻人, 他原本还担心他捷足先登, 却不想最后人没带回来, 还落下一身伤,自此对他芥蒂全无, 毕竟蓁蓁可舍不得伤他,在蓁蓁心中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实?在没必要跟一个手下败较劲。他一高兴,还派人送了药材上门问候。

不过,他还是有?一层担忧在,怕这厮不死?心, 将来仍和他抢。

直到这两日, 他的人告诉他,楚洵在府中养了家?妓, 整日里不知多少快活,他这才稍稍放心。

楚洵这般自甘堕落,蓁蓁一定不会愿意再跟他。

但这些皆是道?听途说, 不一定为真,是才有?了今日的会面。

见平安将楚洵从曲桥的那头领过来,湖心亭中的谢卿山起身迎了出来,“文仲兄。”

上回见面,还是这人大闹东宫,一副杀神模样。

可再看今日,整个人意气风发,却哪里有?半分痛失所爱的颓丧?

可见他蓄养家?妓之事并非空穴来风。

自此,谢卿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楚洵又格外顺眼了许多,“三番四次请你,你可算是来了。”

转头吩咐平安,“把御赐的大红袍给楚大人泡上。”

又问楚洵,“可有?什?么喜欢的点心?”

实?在太过殷勤,叫楚洵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殿下请我来,不是说有?一残局要解?”

言下之意却是,我是抹不开面,受邀来解棋局的,并非跟你攀交情?的。

谢卿山今日心情?大好?,倒也不同他一般见识,只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并行进入凉亭,石桌上已?然?摆好?了棋局。

“今日这残局,是本宫在一本古籍上偶然?所见,听闻楚兄在棋道?也甚是了得,故才邀请楚兄前来切磋。”

楚洵淡淡瞥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废话,便开始垂眸琢磨着棋局。

然?而谢卿山将他叫来,却不是为了同他下棋的,连被吃了几子也浑不在意,“楚兄前次去越州的事,本宫都听说了,本宫实?在没想到,竟然?是蓁蓁伤的你。”

楚洵执白子的手一顿,凉凉地看向谢卿山,“谁说是她?伤的我?没有?的事。”

谢卿山却闻若未闻,只自说自话道?:“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也做了几个月夫妻。本宫实?在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否则蓁蓁如此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舍得如此伤你这个前夫?

楚洵白了他一眼,“我看殿下切磋棋艺是假,诚心挖苦下官才是真。”

谢卿山讪讪一笑?,“文仲兄何必动怒,你不是早就放下蓁蓁了?你府中家?妓的事,本宫都听说了,本宫有?时候也羡慕文仲兄的洒脱,哪像本宫,始终是放不下她?。”

“本宫也不怕文仲兄笑?话,本次找你来,也是为了向你取取经,想知道?你是如何开罪她?的,将来我若是娶了她?,也好?避讳着些。”

“你娶她??”楚洵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脱口而出阮蓁的身世?,但事关重大,却到底是忍住了,只冷冷道?:“你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

谢卿山对此却是成竹在胸,“人本宫自然?是要找的,本宫这辈子就稀罕这么一个女子,就是上天入地,就是掘地三尺,本宫也会把她?找出来。”

楚洵唇角微勾,轻讽道?:“没想到殿下倒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