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的人双手撑在脑后,闭着眼懒懒靠在椅背上。眼前的杯子里啤酒被?其他人讨好一杯杯满上,他也只?是?笑笑照喝不误。

扔在桌上的手机,不停亮起屏幕。

“北哥,接一下?她电话呗。”

“这女的我上次打台球的时候是?不是?也见过,长这样你还不满意啊。”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北哥什?么女的没见过。”

任凭那些人怎么说,对面人始终喝酒,看也不看一直无声?振动?的手机。

二十来个电话了。

“程译野那富二代?你认识吗。我听说,北哥跟他关系好。”

“所以他们这圈子一块玩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两个人低声?讲话。

“呦。她还打我这来了。”不知?是?谁掏出手机,看热闹不嫌事?大按下?免提,弯下?腰递到祁司北嘴边,“说话嘛北哥,给个面子。”

“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玩。”对方见祁司北不说话,起哄对电话那头开口。

他没给任何人面子,自顾自喝着酒。

十足的堕落无所谓模样。

冷空气吹得祁司北那双眼睛眼尾起红,昏天黑地夜色里,有一种引人迷醉的欲和坏。

路灯电路老化,整条街突然闪了几下?。

握着酒杯的人歪过头,桌上的打火机因为潮气哑火。

林雨娇就站在对街的梧桐树下?,意识到自己看了太久,“哗啦”一下?张开伞。

白?色的伞面,慌张不安遮挡住两人的对视。

她把头埋进雪白?的羊绒围巾里,一言不发往老居民楼的方向走。

走进空无一人的老巷子,天空真的在一片片落下?雪花。在短短几分钟,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落在脖子里,又冷又痒。

身后有脚步声?。

林雨娇回?头,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祁司北。

路灯下?细雪很?亮,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一米九的人可怜巴巴缩着肩,不知?道是?装的喝醉的,还是?真喝多了。

“这么大雪。挤个伞?”

“好啊。”

林雨娇握着冰冷的伞柄,不知?道心里赌着一口什?么气。

往后微微一斜,语气淡淡的。

“你求我啊。”

祁司北没说话。也没往她伞下?走,就这么擦肩而过林雨娇的身边。

她也继续没什?么表情,挺直着背往前走自己的路,也没看他的背影。

雪下?得很?深。南方的冬天,是?刺骨的寒气。巷子深处吹过来一股冬风,林雨娇颤抖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那个身影踩着雪路,毫无征兆回?头闯入她的伞下?。

他拉开了大衣,双手交叠在她薄薄的后背那块蝴蝶骨上,黑色大衣包裹住了她全身。

很?冷的一个吻。却鬼使?神差,让她不想抽身。

冷风从这发潮的破巷从南吹到北,只?有他们的呼吸是?热的。

她没有踮脚,是?祁司北在为她弯腰。

巷子上对着老居民楼的一间卧室,亮着昏黄的灯,有人在听一首很?老的歌,声?嘶力竭。

“就当?我俩没有明天,

就当?我俩只?剩眼前。”

漫天大雪无声?无息落在她的长发上。目光穿过伞沿,是?上禾路满目破烂的巷子。

祁司北慢慢仰头,垂下?湿漉漉的眼睛,在她背后的手勾住她毛衣的衣摆。

“求求你了。”他在她耳边轻笑,“姐姐。”

大雪下?得如?同一场白?茫茫的梦。

“我跟你开玩笑的。”林雨娇不敢看他的眼睛,发懵拨开耳边的一缕头发。

“别跟我开玩笑。”祁司北凑过来好笑盯着她的眼睛,雪花落在他的大衣上。

少年五官锋芒毕露。从手里的包装盒里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