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燎烟彻底放弃当个正常人了。
这帮人,好好说话不听,非要颐指气使命令他们去死,他们先震惊再然后“扑通”一下跪倒,真打算去死,还请小君能放过他们家人。
燎烟转头看坐在主位上看戏的陈茗,让陈茗代为解决这种让他膈应的事情。
陈茗笑了笑,说:“烟奴,郎主现在可以替你饶过他们。但你要记好,这是最后一次。日后你可是言出即令行之人,说要谁死,谁就一定会死。”
燎烟白了他一眼。这群人,都跟着陈茗演大戏呢。燎烟对在古代当合法杀人犯一点兴趣也没有。
陈茗摸了摸燎烟的发丝,又说:“你是我的。”
燎烟倒是想冷笑反驳,却提不起来什么力气,恹恹地埋进陈茗怀里,汲取他的气息。
陈茗的臂膀宽大,怀抱实在温暖。忽略他讨人嫌的性欲跟控制欲,以及放弃思考,其实是一件很容易且很舒服的事情。
陈茗把自己的文武官僚大集合起来,在专门用来设宴的大殿庆功。
这种宴会跟皇帝犒赏功臣们是一个性质,吃吃喝喝,再加些歌舞,最后大领导发言,该赏的赏,该升的升。主持人、搞接待什么的就是肖福等内官。
乐队在花台旁边吹拉弹唱,舞姬们在地毯上跳舞,官员们就在座位上你敬我我敬你,最后一起敬主君陈茗。陈茗大手一挥,那些歌舞姬妾们就跑到男人们旁边,相互摸小手摸脸杀顺便喂点酒水,搞点黄色文化。
这个时候燎烟也出来了,依偎在陈茗身边,见怪不怪地看着斯文逐渐扫地的会客厅中人。酒桌文化在他看来在哪里都一样,更何况这类庆军功的,好不容易从血淋淋的战场下来,武将们基本很放飞。燎烟如果一开始就出现在席位上,在其它人看来会很不得体,但是此时此地,众人作乐,他便成为百花丛中最明媚的花,群魔乱舞中最靓丽的魔。
燎烟以为自己低贱,只是陈茗想让他以为(还失败了)。除陈茗之外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易直视陈郎主独宠的男妾,某方面来说燎烟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燎烟却只想说:求放过。
酣畅淋漓的时候,大鼓、军鼓“咚咚”突然间响起,一击一击仿佛敲在人心口。
毕知梵从一堆男人里跳跃出来,击缶作舞。
这家伙光着膀子,身上披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羽毛跟金属,跟自己的卷胡子部众一起跑过来跳舞。
他曾对燎烟说过自己能歌善舞,燎烟没当回事。
毕知梵跳阳刚之舞,赤脚踏鼓,又作胡璇,疾如风焉。先前靡靡之音尽散,现在被他跳成金戈铁马、十面埋伏。大红鎏金,雕梁画栋的大厅,武将们都被他们跳得热血沸腾,怀里的美女们都不香了。
燎烟看的也是乐滋滋,目不转睛看毕知梵跳舞,手又痒痒地想挥毫泼墨。
陈茗:“很好看吗?刚才都不见你这般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