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安忍着笑,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怒火,反问他,“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说你们来时他们就已经死了,死人还拿着火把站在门口,你是当我们都是三岁孩童好骗吗?”

“我……我……”领头黑衣人无措地结巴起来。

阮平昌绕过众人,去到屋檐下,看了一眼地上硬邦邦的四人,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阮迎安跟在他后面,及时将他搀扶住,然后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阮平昌震惊地瞪了她一眼。

随后他沉着脸朝蜀宁王府的侍卫下令,“把他们全部带回城!”

很快,十余名黑衣人被众侍卫押着离开了庄子。

真可谓是杀气腾腾地来,衰气蔫蔫地走……

就剩下他们父女二人了。

阮迎安把阮平昌引进房里。

阮平昌坐下便严厉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姚家为何要对你下杀手?”

阮迎安站在他面前,如做错事的小朋友般低着头,说道,“还不是因为跟赵光耀的事,堂姐伙同姚怡华,非要把我和赵光耀凑一起,逼迫我不成,昨日他们三个借着我生辰名头来庄子里,还在酒水中下药,试图让我和赵光耀生米煮成熟饭。我知他们没安好心,便假装上当,然后把他们三个弄到了一间屋子,让他们三个圆了房。”

当阮平昌听到前面一半时气得差点选桌子,听到后面的话时,又惊得差点掉眼珠子!

“你……你让他们三个圆房?!”

“他们三个坏成那样了,不让他们三个在一起,那他们肯定还会坑害我的。”

“……”

阮平昌一时间无言以对。

毕竟女儿说得也没错,那三人狼狈为奸,不那样做,他们还真是不会死心……

何况是他们想毁他女儿在前,女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有何错?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若无害人之心,也不会遭女儿报复!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可逆转,他只能换个话题追问,“门外那具尸体是如何回事?我瞧着他们都不是新死之人,你怎么咬着是那些黑衣人杀的?”

阮迎安偷瞄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解释,“那些尸体是蜀宁王府的人从义庄搬来的,都是无名无主的尸体。女儿也不是有意嫁祸给那些人,而是为了对付姚家。爹,您应该明白,女儿与姚怡华之间的梁子结得有多深,如果姚怡华忍下,那还好说。但您也看到了,姚家忍不了,非得要杀了女儿泄恨。既然他们能做绝,那我们为何要留余地?等会儿女儿就让人把尸体全烧了,然后说是姚家派人到庄子里杀人放火。那些黑衣人就是证据,看他姚家如何狡辩!”

阮平昌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女儿的眼神那真是复杂得难以形容。

“安安,你何时有这般心计的?”

不是批判的语气,而是惊叹和意外。就像突然间发现女儿不再愚痴,一夜间仿佛换了个聪明的脑袋。

“呵呵!”阮迎安干笑,“爹,不是我有心计,是蜀宁王府的人教我的。”

姚家是翊王的一条膀子,与姚家作对,等于是同翊王作对。这种事她自己揽下的话,会让阮平昌背负巨大的压力。只有推给蜀宁王府,才能减少阮平昌的压力。

再说了,她搞事的时候蜀宁王就在旁边看着呢,还看得特起劲儿!

将来翊王如果针对阮家,蜀宁王可没道理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一听是蜀宁王府的人布的局,阮平昌脸上的严肃少了几分,“皇上已经恩准了你和蜀宁王结冥婚,不管蜀宁王是否还在人世,你都是蜀宁王府的主母,蜀宁王府的人为你出谋划策也是理所应当。”

他总算明白为何蜀宁王府的侍卫要同他一道来庄子里了,说白了就是蜀宁王府的人不愿此事不了了之,想让他出面替他们的王妃申讨公道。

蜀宁王府的人都能对他女儿做到如此,他这个做爹的又岂能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