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麟吻在蜻蜓纹身上,从尾尖往上,吻到明晃晃的麟字上,手指不由地摸向蜻蜓纹路,从圆滚滚的大眼,摸到薄而轻的双翅,最后捏紧了蜻蜓,死死握着,贴到祝青柃耳畔,说:“我今晚说的话的意思是……”
祝青柃神志不清,却心有牵挂,他猛地回头,段寻麟的吻擦过他的脸颊,黏在他唇上,暧昧不清地张合:“我爱你,柃柃。”
他已到悬崖处。
爱拽着他往下死,恨拖着他求生。
可惜人总是会向爱投降,段寻麟太久没感受到爱,也只会用他仅剩的不多的,贫瘠的爱去求爱,明明恨翻天覆地,爱却还能以少胜多,让他在妒忌艳羡中,剖开了自己的心示爱。
也许是孟将行说了喜欢他,所以他被勾去魂。是他的爱太不明显,所以让祝青柃产生了可以爱别人的错觉。
段寻麟坚信不疑,担心祝青柃听不清,他扳着祝青柃的脸,把那张被汗水浸湿,英俊标致的脸拓印进祝青柃迷离的眼睛里,认真说:“我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是因为我爱你。你不要被孟家的狐狸精勾去了魂,好不好?”
祝青柃清醒又不清醒,他错愕地盯着段寻麟,段寻麟饶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却也耽于情/色,不肯停,蜈蚣凶性大发,咬人比任何一次都痛。
那么剧烈的痛感,让祝青柃无法保持清醒,只能求饶,顺着他的话喃喃道:“不要妖怪……不要狐狸精……不要蛇……不要……!”
“只要我,对吗?”
段寻麟在哪都有威逼利诱的工具,哪一样都让祝青柃望而生畏,只能妥协。
他塌进被子里,偏过半张梨花带雨的脸庞,两颗红痣被润得鲜亮,好像变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绝美画卷。
感官被言语迷惑,祝青柃在被段寻麟的兽性啃咬,眼前却是一张温热的人脸,他贴着,薄唇吻过,断断续续又急切地回应:“是……只要你。”
奔腾呼号的浪已卷到最高点,转瞬倾盆而落,把海浪里挣扎求生的两人卷到一起,紧紧相拥,呼吸同频,重获新生的侥幸让他们无法控制呼吸,倾泻一室。
祝青柃没醒。
在这种事上,晕死是常态。
段寻麟不知道节制,他就是想要吃掉祝青柃,那么香,那么美,那么无法掌控。
段寻麟抱他下了床,仔细处理干净,又把人团进怀里紧抱。
等到天亮,一切都会如祝青柃的愿,也会遂他的愿,甚至连孟家都能苟延残喘下去,一切都会皆大欢喜。
他越想越激动,从天蒙蒙亮,清醒到了日上三竿。
门外传来华月明的声音,他精神饱满地下了床,快速洗漱了一番,开门接过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明晃晃地写着祝青柃跟孟将行的父亲是亲子关系,红色的公章像结婚证上的章一样叫段寻麟激动,他问:“孟春意和她的弟弟弟媳怎么说?”
华月明说:“他们为了维持孟家的体面,再不情愿也得风风光光迎祝青柃回孟家,当大少爷。”
“既然如此,我会让孟家坐稳第一的宝座。”
段寻麟靠在门上,一条腿随意弯着,心情愉悦道,“毕竟那是祝青柃的新家,我得送一份丰厚的彩礼,把祝青柃留下。”
“祝青柃要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样?”华月明问。
段寻麟手指敲了敲门框,眼角往上抬,笑意盎然:“他能知道什么真相?我要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这就是真相。我说他是孟家的大少爷,他就是。他的养父母不想给他家,那么我就送他一个新家;他要喜欢孟将行,好啊,成为亲人他们爱生爱死都无所谓,因为是家人啊。这不是他希望的吗?我只是在帮他愿望成真。他不用求神拜佛,拜我就好了,我对他,绝对一求百应。”华月明跟着段寻麟这么久,几乎成了半个段寻麟,他一点也不怀疑段寻麟的做法,甚至觉得很有道理。
他任务完成,跟段寻麟道完别就去乘电梯下楼。
两分钟后,他刚出电梯,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