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下巴，不用他再说话，祝青柃弯下腰，轻柔地跟他接吻。

“嗯。很喜欢。”

他用手指缠绕了祝青柃的几缕黑发，瞧着跟自己手套颜色融为一体的发丝，他轻轻说，“第一次见面，看到你的墨色长发，喜欢。”

他松开头发，手来到祝青柃眼睛旁，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又长又密的睫毛，继续说，“又看到你漂亮的丹凤眼，喜欢。”

手再往里，摸到那两颗红痣，他像是再也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低吟道，“最绝的就是这两颗朱砂痣。超级喜欢。”

“你是只喜欢这身皮囊吧。”

祝青柃被夸也不高兴，咻地泄了气，别过头不乐意看段寻麟。

“所有这些要长在祝青柃身上，我才喜欢。喜欢也层层累积，无敌喜欢。”

段寻麟把人搂进怀里，直直望着他，深情到像是蛊惑，“如果你空有皮囊，是个懦弱怂蛋，那就是庸脂俗粉，我一眼都不会多看。可偏偏我家柃柃灵魂坚韧，傲骨铮铮，馥郁芬芳，才显得这皮囊美。好喜欢……我真的好喜欢……”

他越说越痴迷，头埋在祝青柃脖颈里到处留痕。

祝青柃知道话可以拣漂亮的说，可人的本能反应不会。纯洁乱跳的心，粗鲁直接的那处，处处都火热，烫得祝青柃像要化在这样的温暖里。

但太烫了。

不止表情达意的重点部位，段寻麟整个人都是烫的。祝青柃被烫清醒了，他抓住快要被段寻麟胡乱扯开的浴袍，去跟段寻麟额头贴额头，烙人的温度简直高得吓人，他抱紧段寻麟，不让他再乱动，说：“你发烧了，别闹了。等华月明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高烧骤起，段寻麟很快就被烧昏了头。他用力眨着眼，想起了以前生病温声哄自己的妈妈，他没力气再胡闹，靠在祝青柃怀里叫：“妈妈。”

祝青柃惊愕地瞪大了眼，他起身想拿湿毛巾来给段寻麟降温，段寻麟抱得紧，不让他走，嘴里还一个劲叫他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祝青柃觉得这样的对话有点熟悉，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他跟段寻麟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是漂亮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