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苍白变成春桃一样的淡粉。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是热了,只有徐听寒知道他是在不好意思。
现在也是。安尧垂在一边的手已经抓着裤子拧了两下,徐听寒一看他这样就想逗他,趁机将手揽在他的腰上,又怕他热只是虚虚搭着。
对面的两位小狗主人已经在用近乎慈爱的眼神看二人,见安尧不自在连忙接话:“哎呀,小狗虽然很容易信赖人,可真要和它搞好关系也不容易的。您平时肯定对它很好,狗狗才会这么喜欢您。”
安尧摇摇头:“您形容的太夸张了,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家小狗的性格好,它喜欢交朋友。以后要是有机会碰到,小朋友们还可以在一起玩。”
布丁和比熊亮出小牙面对面,像在对峙,扑到一起后很快抱住对方在草坪上乱滚。柯基在一旁踱步,寻找可以插入的机会,见两个伙伴闹得实在无懈可击,于是有点落寞地走向一旁的主人,蹭主人的小腿。
徐听寒蹲下摸了摸柯基的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宠物专用的牛肉肠掰开喂柯基。
四五点钟天气依然炎热,闷在空气里一下午的暑气盘桓,找不到散净的机会。太阳始终高高挂在天幕上,不肯认输般洒下烈烈明光。玩了一阵儿安尧担心布丁中暑,便扯扯徐听寒的手:“给布丁喂点水就走吧。”
徐听寒喊了声“布丁”,棉花团一样的小狗从远处的绿茵地滚到主人们脚下,亮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呼哧呼哧”喘气。安尧将矿泉水瓶扭开,倒了点在手上,捧着水给布丁喝。
喂了几次布丁差不多喝饱了,他就直接把布丁抱起来,徐听寒担心弄脏安尧衣服,伸手想去接,安尧却躲了一下:“你穿的白色,不好洗,我抱吧。”
安尧父母家距离他们的小区车程大约十五分钟,去小狗公园没开车,还得回小区开车。两个人抱着小狗走回小区,到停车位附近徐听寒挥挥手,让安尧带着布丁去树下等他。打开空调后几分钟车里温度差不多降下来了,徐听寒才开车门喊了句:“遥遥,上车吧。”
安尧抱着布丁坐到后座。车里有湿巾,他拿出来几张给布丁把嘴和脚擦干净。徐听寒借着后视镜看了眼安尧:“妈这周没来家里吗?”
“来了一次,我说你出任务了。冰箱里的海鲜就是妈送来的,她说是一起跳舞的阿姨给的。”
徐听寒“嗯”了声继续开车。幸亏想到要提前和安尧对口供,不然岳母也许会看出他和安尧上周的不对劲,老人家总爱放大事情的严重性,徐听寒不想让郑爱华女士多想。
安尧家里两个孩子,他还有个哥哥,在本市的实验高中当物理老师。安尧父亲是建筑院的设计师,母亲是初中教师,一家子正派到近乎严肃的程度。徐听寒第一次上门前害怕自己太粗鄙,给未来岳父岳母留下坏印象,甚至恶补了一段时间礼仪文化。
但安尧和他结婚这件事并没遇到太多阻碍,岳父岳母很和善,对徐听寒爱若亲子。要不是徐听寒拦着,差点要在隔壁小区再给他们买一套房当新婚礼物。而徐听寒不是不懂回报的白眼狼,逢年过节去安尧家的时候两只手的礼物都快拎不下,平时经常会带着安尧回他父母家坐坐。
但他不常带安尧回自己家,安尧知道原因,总想和徐听寒好好聊聊,可是徐听寒总在回避。这偶尔也会成为他们吵架的导火线,矛盾放大,激化,又粉饰太平般被涂抹,按回溃烂的伤口中,随着时间的铺展而结痂,再剖开又是模糊的鲜红血肉。
两个人算是不请自来,安尧父母临时又多加了两道菜。开饭后布丁坐在外婆家的专用小垫子上翘首以待,眼巴巴看着一桌人聊天吃菜,似乎在无声祈祷谁能分它两块肉吃。徐听寒看它眨着葡萄眼的样子可怜可爱,拿了一块酱牛肉喂它。
布丁吃了之后还想要,“嗯嗯”叫出声,站起来扒着安尧讨牛肉吃,被安尧轻轻将爪子从大腿上推下去:“这个太咸了,你吃不了,一会儿回家吃肠。”
布丁落寞地坐回小垫子上,想了想又趴下去。郑女士给徐听寒和安尧夹了点芦笋,问两个儿子:“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