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我怕你会像他们一样变得小心翼翼,也怕你会……离开我。”

“可你还是”

年锦爻很慢、很轻、很快也很无奈地咧嘴,轻轻笑了一下:“离开我了……”

周止的心脏缓慢地、钝涩地抽痛,像扭了根无法被复位的筋,嘶哑地叫了声年锦爻的名字,想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但年锦爻没有停,他靠得周止近了些,微微撅起嘴唇,吻了吻周止脖颈上跳动的动脉血管,眨了眨眼:“我不知道要怎么留住你,我知道这么说很轻挑,但是周止,我的世界里得到某件事,或某个人,都太过轻松了,没人教会我要怎么认真地去得到什么东西。”

“我的父母也不算那么恩爱,周止,我妈用孩子留住我爸,所以知道你可以生孩子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我兴奋到躁狂犯了,我骗你出去拍戏,其实我就在家旁边的酒店住了一个礼拜,我真的很想你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会很爱他,因为我那么爱你……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我有时候甚至还想过,要是我能生孩子就好了,我就能生一个像你的小孩。”

年锦爻的手臂逐渐收紧,紧紧地禁锢住周止的腰身,力道大得可怖,让周止几乎有了种要被拦腰折断的错觉。

年锦爻说着,忽地停下:“没想到他竟然会像我……他怎么能像我……”

“年锦爻……”周止感到难以呼吸,抬手抵住年锦爻的胸膛,哑声别过脸:“别说了,锦爻,那些都过去了,不要去想了。”

年锦爻很听话地闭上了嘴,但抱着手指的手臂仍旧么有松。

他静静地靠在周止温热的胸膛里,缓慢地眨动秾长的眼睫,最终闭了起来,听着周止的呼吸与沉稳的心跳。

“锦爻”

“止哥。”

他们又是近乎同时开口,周止叹息一声,沉默着让他说完。

年锦爻裹住他腰肢的力道松了,直起身,万分轻柔地吻了吻周止眼角的泪痣,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周止身上萦绕的很淡的洗衣液的皂香全部吸入肺部。

而后,年锦爻温柔地垂下眼,看着周止,轻又缓地道:“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好吗?不然我会疯的,真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周止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大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床上的小孩都已经睡醒一觉,发出黏人的可爱的咕哝。

周止推开年锦爻的怀抱,朝后退了半步,温和地笑了笑:“锦爻,先把你身边的事情搞定吧,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我有工作、有朋友,我不是你的所属物,我不可能给你我的全部,也再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你哥、你的家庭,和一切你为所欲为带来的伤害,爱情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我现在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只希望我的小孩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顿了顿,周止的嘴唇张合一下,又抿住,他把目光从年锦爻脸上收回去。

周止走进房内抱起有些要哭的周麒,小孩在他结实的臂弯中哼咛两声,再度睡去。

年锦爻保持着他从怀中离开时的动作,没有变,僵硬地看着周止走出房门。

周麒的小脸靠放在周止肩头,白绵绵的下巴肉叠起三层肉嘟嘟的线条。

年锦爻暗下去的目光沉在小孩光滑的脸上停留几秒,才缓慢地直起身。

周止经过他时,脚步微微停下,喉结微一颤动:“等你能够处理好这些事,不再为所欲为,也明白爱一个人是要先尊重他了。那时候……如果你来了,我会再和你试一试的。”

说罢,周止抬步重新动了瘦削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