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脑门鼓出来的大包,嘶嘶叫疼,暗道以后再也不玩跳楼了,跳伞蹦极冲浪啥的全都从人生计划中删除,去游乐场只坐旋转木马,和许景贤一起坐马车后面的南瓜小屋。
话说许景贤呢?他歪头一巡么,动作幅度太大,压到某根脆弱的神经,脖子硬生生地卡住,稍微动一下比落枕还疼。
西装男的手又伸到他面前,比耶似的瞎晃。
陈裴枝很想一拳打上去,咽干净血道:“你别乱晃爪子,饼干屑都跑我脸上了,你不嫌脏我还嫌恶心。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教导主任不爱干净,人家对着陶瓷缸吐茶叶渣,那是人家自个儿杯子,你当我面晃手指想干嘛?真想请我吃饼干就老老实实地拆一袋,犯得着乱晃悠吗?”
“不错,精神状态挺好。”西装男低头发短信,陈裴枝叽里咕噜半天他只听懂两个词:“茶叶渣”“陶瓷缸”。自以为陈大少爷想吃茶叶蛋,稀里糊涂地给雇主汇报:“陈裴枝清醒了,虽然数字测试不过关,但半分钟内说了三句话,很有当rap的潜质…啊,您问他说了什么?他说找教导主任买茶叶,拿陶瓷缸煮蛋。”
陈裴枝很少去唐人街买鸡蛋仔,碗仔翅,没那个学粤语的环境。忽而听到“rap”,上下联想,总觉得这位绑匪老哥误会了什么,想解释,但喉咙仿佛灌了开水,勉强开口,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使劲地咳嗽,咳半天嗓子还是哑的,只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