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他眼下管不了陈志有没有耳背,会不会听到他们说话,一颗心扑在许景贤身上,满脑子都是你丫在赌场宿舍装林黛玉,那我也装,爷们给你来点不一样的,吓不死你。

陈裴枝迅速变换表情,走到许景贤面前,眨着一大一小的狗狗眼,“许景贤,你误会我了,我想说如果我变成刺猬,你就不能像刚才那样抱我了。”

陈裴枝和别的小妖精不同,他从不夹着嗓子说话,尤其说黏糊话的时候刻意装爷们,压低声线,听上去特正经。

许景贤喉咙一哽,被撩的半天说不出话,他想变回麻袋把陈裴枝一骨碌抱起来,但又怕少爷拿鞋底敲他脑门,让他滚一边去。

陈裴枝继续发力,鞋尖抵着鞋尖,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布置得像江南茶餐馆的就诊室秒变欧美黑帮电影,仿佛此刻有个酷炫狂拽的老大站在甲板上对小情人说,你看,这片海,那片山,都被我承包了,你也被我承包了。

许景贤嘴唇轻轻颤动,嘟囔道:“少爷,你这是逼着我喝中药吗?”

陈裴枝嘴角一抽,什么玩意?什么中药?同性搞基药?呸,不会是“兄弟抱一下,还是好兄弟”牌中药?

世界上真有这玩意吗?哪个闲得蛋疼的基督教徒愿意整这玩意?

算了,管他呢,反正逗一下许景贤很爽,陈裴枝头脑风暴完,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他满意地点头,还没开口,陈志突然发话了,“患者平躺上床,头对着牛骨法器。”

牛骨法器?……法器?

许景贤猛然回头,脸色煞白,怔忡地盯着藏在柜子里,这会被陈志搬出来的半人高牛骨黄金法器,璀璨的蓝宝石点缀在骨头缝间,许景贤呼吸发紧,头炸开般疼。

渐渐地,寺庙外,森林深处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看到了很多秃头和尚,站在床头,喋喋不休……

第二十七章 凡尘往事,旧梦不散

“许景贤,喂,许景贤你怎么了?”变故发生得太快,陈裴枝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头晕目眩。

他抻着床沿缓了片刻,再抬头,许景贤眼神空茫,盯着床头的牛骨法器,踉跄后退,后背抵在石桌上,闷的一声响,花瓶晃动两下,滚到地上,碎了。

陈志视若无睹,拿起镶着翡翠的玻璃盖子灭了瓷缸里的蓝色火焰,手中的银针烧过头了,针尖发黑,他低头仔细地擦拭。

陈裴枝心一下子揪紧,不管胸口刺痛,呼哧带喘地拉住陈志的袖子,朝许景贤那边道:“老头你不是医生吗?你……你快去看看他。”

陈裴枝自个不敢上前,嘴唇发颤,心慌到快要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两年前,他在梅清文的游轮上见过发癔症的人,那人怔怔地盯着一个角,随后把一桶汽油浇在自己身上,满甲板的跑,嘴里振振有词,什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还我丈夫,还我钱,最后梅清文勾勾手指,手下一枪毙了她。

古朴的就诊室里没汽油,许景贤缓缓走到墙角,蹲坐在地,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耸动。

陈志脸上露出和于慈法师一样的笑,皱纹深深,黄牙整齐地露出来,“不打紧,许景贤只是想家了而已。”

“什么?”陈裴枝回头看他这副缺德相,一个不留神,陈志左手捏住银针,往他后颈某个穴位上一扎,刹那间陈裴枝大脑变得空白,腿脚发软,趔趄倒下。

“咚”的一声响,地板扬起灰尘,许景贤抬头,一片花白的景。

陈志点了两柱香,各放在他们面前,转身从后门出去。

白烟缭绕,好似某种特殊记忆的连接线。许景贤轻触脸颊,没有眼泪,白烟熏的眼睛疼,仿佛非要他哭出来,哭着为某人报仇,为某人离开陈裴枝,为某人搅翻成明集团,夺回二十年前的产业……

诡异又莫名的情感压在胸口,许景贤耳朵嗡嗡响,像失聪的人突然摘掉助听器,世界只剩电话占线般的嗡鸣。

渐渐地,童年的记忆接踵而至,许景贤眨了下眼,记忆回到二十年前,四岁那年。他看见穿西装的男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