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我肾好着呢!”
许景贤摇头,“那你下午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你问我?”陈裴枝气笑了,猛扑上前,掐住他后颈。
许景贤头一歪,夹着他手,“你说呀,说了我才能去给你买药。”
陈裴枝偷袭不成,半天才抽出手,靠在座椅里,左思右想都觉得嘴上吃亏了,趁路口绿灯转红灯,他猝不及防地捏了把许景贤!@#$%*((*裤(不让出现这个词 隔离一下)裆。
“你买什么药啊,练好技术再说吧,逮着一个地方硬撞,你换个不锈钢盆来也能给你撞一个窟窿。”
许景贤眉毛微微上挑,握住他的手,“那我继续努力。”
陈裴枝扫了眼后视镜,没尾随车辆,没摄像头,放心地把手搭在许景贤大腿上,“别想了,没有两百米的大床我是不会再和你!@%*((*睡(sleep不让出现,下次改成sheep, shift)的。”
许景贤下身一紧,十指相扣,“有床就行?”
陈裴枝微微一笑,嘴唇擦着他脸颊而过,抽回手,转过身,把许景贤脱下来的冲锋衣盖在脸上,侧躺在座椅里。
不管前排怎么想,反正他心跳得有点快,陈裴枝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跟蚕蛹一样把自己裹成一团,等心跳恢复正常,又开始坐不住。
黑色的始祖鸟冲锋衣盖在脸上,视线一片黑,他恍惚想起刚回国那会许景贤举枪击毙卖药的黄毛马仔。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人影憧憧,许景贤穿着一件黑背心把他护在身后,浑身充满黑云压城般的戾气。
陈裴枝脑袋是乱的,那马仔上一秒还拿着红药丸在自己面前晃,下一秒眉心中弹,踉跄倒地。血沿着后巷蜿蜒的石子路流到脚边,陈裴枝抓紧许景贤的皮带,手腕蹭到他腰间的三棱刀,整个人僵在原地。
回国后,一切都不同了。
稍不留神,他们都会万劫不复。
陈裴枝揉着太阳穴,收起回忆,坐直身子,他怕撩的太过火许景贤真把他拐到酒店,掀开冲锋衣,朝前看去。
这一看,看到了亲爹的车子。
陈裴枝无声地叹气,原来回家的路这么快,以前还觉得路不好走呢。他把衣服叠好放在座位上,眸中最后一澄澈消失在停车场。
“少爷,到家了。”
两人遥相对望,陈裴枝没说话,打开车门,朝老宅走去。
流年不利,亲妈没回来,生物学上的爹来了,陈裴枝伸长脖子,来回寻找三年前带着一“坨”黑色产业进门的后爹。
后爹不在家,啧啧,难怪亲爹赶来。
陈先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皱眉瞪他,“你去哪鬼混了?”
陈裴枝脱下大衣丢进许景贤手里,胡诌道:“给我奶上坟了。她昨儿托梦跟我说要离你远一点,还说你把她老人家给忘了,赶明去你梦里拿竹竿敲你。”
陈先明额角青筋直跳,但碍着前妻的面子不好在她家里发作,咬着后槽牙道:“陈裴枝,你多大了还没个正形。”
陈裴枝正猜着他这点,心想都替他背黑锅了,大浪打不起来,但在浪里倒两瓶二锅头把他熏死总成吧,反正又不止这一个爹。
陈裴枝双手插兜,一只脚翘在梨花木茶几上,看向陈先明,阴阳怪气道:“我要那正形干嘛,爸爸,你见过牢里哪个罪犯有人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先明抓着公文包的手一颤。
陈裴枝扶着额角,“扑哧”一声笑了,“您老人家别藏着掖着了,东海项目说是在东海,但你改了地址把集装箱运到江边。又让工人偷值钱货,回到海边,让马仔拿去公海卖,最后换成美金,盖大别墅,你当我不知道?”
许景贤覆手站在他身后,拳头攥的嘎嘣响。
陈裴枝朝公文包抬了抬下巴,喉咙有点干,但面上还是没个正经样儿,挑眉道:“说吧,这次又想让我签什么合同,或者换句话说,你到底想让我坐几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