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养在后院的捷克狼犬。

她空着手回来,宗钧行不为所动,只是拿着餐巾擦了擦手,眉目舒展,看着她。

蒋宝缇低下头,什么也没吃就上楼回房了。

照例给妈咪打了电话,她短暂地忘却了烦恼。可等电话挂断,她又重新陷入迷惘之中。

她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一直和宗钧行保持这种尴尬的关系?

Saya担忧的事情蒋宝缇同样也担忧,虽然她无视他时表现的非常洒脱,可其实她心里怕死了。

她不确定宗钧行什么时候会因此失去耐心。他失去耐心之后会怎么对她,还像上次那样将按着她狠cao吗。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某个地方又疼又涨。

蒋宝缇其实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她甚至只能通过让自己饿肚子或是让自己不高兴的方式来‘惩罚’别人。

和那种幻想通过自杀行为来让父母感到愧疚的东亚小孩有什么区别?

她很挫败,这是一种全方面的挫败。

她是真的讨厌宗钧行吗?当然不是,她只是在赌气而已。

用一种不高明的手段赌气。

看着窗外的夜景,她嘴里啃着提前藏在书房里的牛肉干。

这里拥有全NY最好看的景色,她上次还专门拍了照片发给妈咪。

妈咪问她是去旅游了吗,她不敢说是在她的房间往外拍的。

该如何解释呢,她找了个美国男友,并和他同居了?

在她传统的家族中,婚前同居是不被允许的。

蒋宝缇撑着下巴看了很久,头顶的月亮和国内虽然是同一个,但却没法在同一时间一起看。

她很想家,很想回去,每到晚上这样的情绪就会更加浓郁。

等她哭够了,手里的牛肉干也吃完了,她才用手擦干眼泪,打开书房的门回到卧室。

但当她看到面前的场景时,脚步还是顿住。

宗钧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手上拿着一份放在桌上的资料,在看完全部内容之后,他将另一只手从西裤口袋里抽出来,又从桌上的笔筒取出一支笔。

那个笔筒很卡通,那支笔同样也是。

海绵宝宝的水性笔,被如此稳重商务的男性拿在手上,实在有些违和。

可爱搞怪的笔,和筋骨分明的手。

他在上方签下自己的名字,落笔流畅。

kroos·Addams

这应该是他签过最不值钱的一次名字了吧,要知道他曾经都是在价值百亿的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而这一次,却是家属同意书。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哪怕家属签了名,只要她不上交,那这份同意书就不会生效。

宗钧行没说什么,只是放下笔和她道了歉。

“我以为你会一直不和我说话。”

她突然有些支支吾吾:“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不可否认的是,Tina这段时间的沉默让他有种无法维持从容的烦躁,那是一种于他来说非常陌生的情绪。

他想将这个问题尽快解决,非常迫切。

他不希望因此而让他们之间出现隔阂。

她太小了,爱和不爱可能就是一念之间。甚至时间就能消耗殆尽。

“你有什么需求或是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和我提。”他低下头,用最温和最舒展的态度对待她。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种小恩小惠来敷衍她。

“不......需要。”她保持仅剩的骨气拒绝。

“再想想。”他继续引诱,“万一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能有什么,他的□□?她早就得到了。

他的钱?她手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张卡了。

还能......

她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