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不知道,她的所有行程都是William在暗中监视,并事无巨细的转述给宗钧行。
她自以为的顺利,不过是宗钧行在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
他希望她能够自己醒悟,能够自己想通,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只可惜。
Tina啊,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上车之后,车门关上。封闭的车内空间,除了前排的司机之外,只有宗钧行和蒋宝缇两个人。
男人一身冰冷的西装,整个人毫无温度。哪怕车内有暖气,可他给人的感觉,比外面的阴雨天气还要寒冷。
不见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此时长腿交叠,那双男士手工皮鞋往上,是覆盖住全部脚踝的正装袜。和西裤同样的黑色。
他整个人仿佛都被笼罩进这种纯黑的压抑色调之中。一如他这个人一样,毫无杂质的黑才是他的真实底色。
男人的坐姿一如既往的松弛,看人的目光也是由上而下。那种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淡漠空洞。
“要回国和谁结婚?”他笑容温和,雪茄早就熄灭了,她只能闻到那股很淡的果木香。
她不敢回答。
宗钧行将手套摘了,然后用那双冰冷质感的手套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Tina,我说过的,我喜欢乖孩子。”
手套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冷颤,自知回天乏术的蒋宝缇一言不发,脸色仍旧惨白。
这样的氛围和天气,总能让她联想到gary被他用枪打穿肩膀的那个夜晚。
宗钧行当时的表情,分明是在笑,却让她觉得可怕。
他道貌岸然,肮脏的灵魂被藏在儒雅温和的皮囊之下。
“我......”她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颤抖的不成样子,“我现在这样一点也不乖,所以你......”
知道她要说什么,宗钧行笑着打断了她:“Tina不同。就算再不乖,我也不会放弃你。”
他这样的语气就像是一位和蔼的年长者,以最温和包容的方式,对待让他头疼的孩子。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蒋宝缇生出一股畏怯的寒意。
他眼底的灰蓝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毫无温度毫无感情的无机质宝石。
男人那只沉稳有力的手搭放在她的后颈,白皙纤细的脖颈,在他逐渐收拢的掌心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会亲手将你调教成好孩子的,Tina。”
调教。
蒋宝缇一言不发,只有那双棕色的瞳孔在轻轻颤动。
她在宗钧行面前,如此的娇小脆弱,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这辆迈巴赫的车门早就锁死了,她甚至没办法向车外的行人呼救。
就算呼救了,也不会有人会为她停留的。
蒋宝缇绝望的想道,或许从她决定招惹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她的人生,就已经被他彻底掌控了。
蒋宝缇不断深呼吸,她在心里安抚自己别慌,这种......这种小场面,没什么好怕的。
小场面吗。
她未免太过自欺欺人了。
“是我做得不对,哥哥,我以后......我以后不敢了。”
她很擅长低头,撒娇认错这种事根本难不倒她。
蒋宝缇抱着宗钧行的胳膊,柔软的胸部有意无意地压着他硬挺西装下的结实手臂。
男人没有推开她。
从飞机上被带下来的时候,她的头发就已经乱掉了。
宗钧行温柔地替她理顺,手指在她柔软的发间慢条斯理地穿过。
他笑的意味深长:“已经晚了,T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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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庄园,带给她的不再是那股熟悉的亲切感,而是陌生,是恐惧。
Saya在客厅忙碌,看到他们回来,过来递上更换的室内拖鞋。
蒋宝缇看着她。后者的视线全程往下,弯着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