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在许谨礼面上凝了片刻,突然道:“你不怕狗了?”

许谨礼点头。

赵澜松开许谨礼,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许谨礼看着赵澜,彼此的胸膛都有些起伏。

他小时候是怕狗的。这算不上什么秘密,赵澜、蒋从南,甚至福利院中的保育员妈妈,都知道许谨礼怕狗。

因为他那时候怕得实在很惊心。

幼年时,许谨礼曾与其他不听话的儿童被他的人渣父亲放狗撕咬过,一个比他小的孩子,被生生咬断了气,这给幼小的他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致进入福利院,即便他再也不会被狗威胁,可一旦看到狗,仍然浑身抽搐,呼吸停止。

他的症状太过骇人,当时许谨礼身边的许多人都对骤然出现的狗如临大敌。

许谨礼笑了,他后退一步,看向赵澜,“澜哥,我已经不怕了。”

赵澜的目光有些沉,他上前一步,来到许谨礼身边,“不怕了就好。”

许谨礼微微避开视线,觉得心跳有些快。

赵澜推着他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松开手,对许谨礼道:“回去吧。”

许谨礼跟着赵澜重新回到车前。

赵小天仍然裹着被子在后车座上沉睡,赵澜打开车门,从中控台拿出一张门票,递到许谨礼手中,“小天一直想邀请你去。”

许谨礼低头一看,是一张儿童乐园的门票。

票价上的高昂价格让许谨礼吃惊地看向赵澜,赵澜道:“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他。”

赵澜把烤冷面放到中控台上,抬头对许谨礼道:“谨礼,今晚谢谢你。”

他看了许谨礼一眼,目光移向手中的门票,“明天我亲自接赵小天放学,去与不去,明天告诉我。”

许谨礼目送赵澜离开。

他捏着门票,重新回到出租屋中。

景承从自己房间里探出个头。

许谨礼把房门关上,扭头道:“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景承翘起唇角,“在下面呆、呆这么久,跟赵律师和好了?”

“和好”这个幼稚的词汇让许谨礼有些哭笑不得,他问:“你又知道了?”

景承从房门走出,倚到门上,“刚才在这里,我就觉、觉得你们气氛挺好。”

许谨礼道:“又不是仇人,难道你还要在你面前吵架?”

景承瞪他,“少转移话题。”

许谨礼笑了,坐到沙发上,吐出一口气,“景承,其实……”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斟酌道:“我觉得,能和他再做朋友,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景承点点头,“赵律师实在是好人,你能原谅他,挺、挺好的。”

许谨礼笑了一下,靠到沙发上,看向天花板,“是啊……挺好的。”

景承问:“你们以前关系很好?”

许谨礼没有回答。

景承道:“如果很好,那真的挺、挺可惜。”

许谨礼看了他一眼,从沙发上起身,“睡啦,都多晚了。”

走到洗刷间,景承突然问:“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个gay?”

许谨礼回过头,“他已经结婚了。”

景承问:“那假如他真的是呢?”

许谨礼盯了他片刻,“睡觉。”

景承抱起胳膊,“你为、为什么不回答我?”

许谨礼道:“我有男朋友的。”

他关上门,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浸湿脸庞。

方才夜市,那一瞬间的肌肤相贴,在许谨礼眼前闪现。

许谨礼将水泼到脸上。

水珠沿着下颌坠落,许谨礼关上水龙头,吐出一口气。

如果赵澜是gay,那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允许他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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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看到很多有爱人士关系我追老婆的进度,我倒也想快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