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时他心情还挺好,想着正好这次来了海边、干脆就当是旅游算了。

房间干净整洁、枕被松软,卧室部分飘窗的花瓶里还插了一束金白色的鲜玫瑰花作点缀,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更加温馨明亮起来。

花应该是刚换上的,花瓣柔嫩舒展,仔细看甚至有水珠留上面,美中不足的是和花瓶并不相称。大概是保洁在更换时拿错了数量,一大束花可怜兮兮地挤在瘦瘦的绿花瓶里,像是下了班的美人们也要和平常人一样挤关不上门的地铁。

路见屿检查过环境、放好行李,正在犹豫是待在房间还是出去转转时,敲门声便适时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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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关心,”他回答,“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哦,那……”成洲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你喜欢吗?”

路见屿心说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酒店还不都是大同小异,但面上还是点头,客气道:“我挺喜欢的。”

闻言,成洲本来轻轻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路见屿还没开口,成洲又立刻补充道:“就几句!不会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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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很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儿说?”他问,“还是成特助另找个地方?”

成洲眼睛亮了亮:“我”,顿了一下,他才继续,“那个,也不用另找……我、我能进去吗?”

路见屿干脆地点头,转身把人让了进来。

起居室和卧室中间放着一个高酒柜作隔断。两人走到沙发旁,却谁都没先坐下。

路见屿问:“成特助不坐?”

听到这一句,成洲的眉头又重新皱起来:“你别这么叫我……”

“行。”路见屿说,“你不坐?”

成洲张了张嘴,不过这次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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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要说的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

如果成洲真的这么坚持,那就算那晚不提、今天不提,以后也总有一天会提到的,不如早点说完了事。

而且除了有点尴尬,开诚布公地说一说也没什么坏处。路见屿想,也不愿意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傻等着,干脆先发制人。

“你这些年,”他开口问,“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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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洲似乎很意外他会先开口,几乎吓了一跳:“我还好”

但马上又改口道:“不对,我不太好。挺一般的……”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路见屿接着问下去。但路见屿没有,于是他说:“那你呢?你过得、你过得……”

重复了好几次,成洲也没问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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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觉得能理解,因为这个问题事实上挺尴尬的。问前任分手后过得好不好,让人家怎么答?

尤其是他们这种算不上和平分手的。回答不好吧,难不成自己还得过去温言软语安慰一下?回答好吧,那自己岂不成了上赶着被打脸的了吗。

所以他直接道:“我也过得不错,虽然也就那样吧。”

成洲“哦”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是难过还是高兴。

接下来就该各自讲讲三年来的经历、再互相感叹一番、最后一笑泯恩仇了。路见屿三言两语带过自己公司发展成了什么样的事,然后把话头交给成洲:“你呢?”

“我……”

成洲说:“我上个月,带鱼粥去做了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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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屿又一次没跟上话题的节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他下意识皱起眉,问:“什么手术?”

“不用担心,就是绝育手术而已。”

成洲边打量着他的神色,边继续道:“医生说如果想让鱼粥健康一点、寿命长一点,最好还是让它绝育。它已经五岁多了,做绝育有点风险,不过我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