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福根:“姓姜的如今是衙门捕头,厉害得很,我去少不得讨他一顿打。”

之前他也去姜家犯过浑,直接被姜河打掉两颗牙,现在想想牙根还有些疼。

罗氏恨铁不成钢:“你去找事的,他不打你打谁?你带些礼去,说几句软话,还能没你的好处?”

罗福根不干:“老子去自己女儿家里还带礼,带个屁礼,不去。”

罗氏站起来,想骂人,又给忍住了,每次回来都得生一肚子气,她真是欠了谁的?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说道:“我可听说了侄女婿富裕着,县里有房屋还有仆人,什么好东西都往家里搬,你去了他还不敬着你这个岳父?得个三瓜两枣,也好过你一年在地里累死累活的忙活。”

罗福根半信半疑:“真有钱?”

罗氏:“我还能骗你不成,我那前嫂子,那么抠搜的一个人,我亲眼看她买了半扇猪肉,你一年到头都买不了半扇猪肉。她身边还跟着个丫鬟大包小包提着,穿的都是棉衣。”

一听到黄氏买了半扇猪肉,罗福根是馋得直咽口水,这心思不由活跃起来,就算讨不来钱,贪几嘴肉吃也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黄氏离了他,竟过这样的好日子,心中不免嫉妒起来。

又想他与黄氏还是夫妻时,黄氏对他是言听计从,现在这个娘子,手脚倒是勤快,就是管他太多,把钱都攥手里,半个月也不见点油荤。

这般活法又什么意思?

罗氏却不知道自家兄长心里的小九九,见他满面精光,知道是被自己说动了,等兄长傍上侄女婿,她也不用再接济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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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罗福根的娘子朱氏和儿子挑着桶回来了。

罗果累得满身是汗,大气直喘。

朱氏拿下儿子身上的扁担和水桶,又从桶里拿了两条西葫芦递给儿子,道:“拿去给你王婶,就说她家的水桶再借半天。”

罗果:“我省得阿娘。”

朱氏把东西归置好,进屋擦把脸,看死丈夫还躺床上,心里骂了句:怎么不瘫死在床上。

罗福根看妻子回来了,道:“赶紧去给老子做饭,饿死我了。”

朱氏将巾帕扔回水盆里,解开的衣领扣子也扣回去,骂道:“怎么不饿死你?”

第98 章 合计

罗福根跳了起来:“等老子发财了,立马休了你。”

朱氏也不怵他,梗着脖子道:“你休啊!现在就给我休,谁不休谁是龟孙子。”

她算是看透这个烂人,大热天的自己和儿子在地里热火朝天的忙,回来还得伺候这孙子,休了正好,她进城找个老妈子的活干着,反正都是伺候人,伺候别人好过伺候这个死男人。

罗福根气势立马败下来,这些年他说过无数次要休朱氏,每次都是吓唬她的,只是想让她顺着自己,哪想朱氏这次不惯着他了。

像是真的希望自己休了她。

罗福根指着朱氏,想骂什么却不敢再骂。

这时候,罗果回来了,看见罗福根一脸气愤,朱氏眼眶微红,知道亲爹又欺负亲娘,罗果站在朱氏面前。

指着罗福根道,“你敢动阿娘试试!”

罗福根:“你反了你,怎么跟老子说话的?”

罗果双拳紧握,下颚咬紧,直瞪着罗福根。

朱氏怕父子二人打起来,赶忙拉走儿子:“小果,别跟他斗气。”

罗福根看他们走了才骂骂咧咧地:“早知道生儿子没用,就不生了。”

朱氏拉着罗果到厨房,劝说道:“以后别那么冲动,他是父,你是子,你打了他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罗果一拳头打在墙上:“他哪里有半点父亲的样子,阿娘再等两年,等我长大了,我们就离开这里,让他自生自灭去。”

朱氏握住儿子的手,心疼地吹了吹:“这话可不能乱说。”

离开这里,他们又能去哪?她去给人做奴做婢无所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