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笑了,跟自己小时候一样,以为忘写夫子交代的课业,背不出三字经,是天大的事,所以不想去私塾。

“婶婶跟你一样大的时候也背不出来。”

“真的吗?”姜豆芽有些不信地看着温楹,在她眼里温楹比姜豆苗还聪明,怎么可能背不出来?

温楹:“真的,婶婶现在也背不出来。”

“婶婶也背不出来。”姜豆芽有些高兴地坐起来。

温楹摸了摸她的脸:“背不出千字文不过是一件小事。”

“真的吗?”姜豆芽看着温楹。

“真的,所以你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害怕去学堂。等会儿,我们送你去学堂如何?”

“嗯!”姜豆芽点头应下来,立马起床洗漱,自己换了衣服,书包重新装了书本。

温楹跟黄氏说要和柳絮一起送姜豆芽去学堂。

黄氏:“不是说肚子疼?怎么又要去了?”

温楹:“刚刚好了,我也想去看看学堂是什么样的,劳阿娘照顾生意了。”

黄氏点头,肉臊子、羊肉、配菜、面都备好揉好了,念安也会做,只是人手少慢些而已,私塾离家也不敢一刻钟的脚程,来回也就两刻钟,少赚几碗面钱而已。

黄氏自然没说什么。

温楹让姜河也跟着一起去,让他去跟徐老夫子说说,别对学生那么严厉。

学堂里有十几个坐得端端正正的学生,徐老夫子坐在前面的席案后,抽查学生昨日学的内容。

有两个学生回答不出来,被徐老夫子戒尺打了两下。

姜豆芽被吓得躲在柳絮身后。

温楹看的直皱眉,戒尺打下来那一刻,她都替学生疼。

等徐老夫子抽查完课业,姜豆芽才进去,学生们开始背论语。

姜河把徐老夫子喊到一边,只是没一会儿姜河就一脸无奈地回来了。

“怎么说?”温楹问道。

姜河:“叫我们不想学就带回去。”

温楹没说什么,让姜河去衙门,她们也回家了。

倒是柳絮一路上担心小女儿又被打,纠结姜豆芽该不该继续学,又想着读书识字哪有那么容易,该吃的苦还是要吃。

等回到面馆,最早那波食客已经吃完走了,只几个读书人模样的食客,估计是这次院试的童生,边吃面食边探讨试题。

温楹端了几碗绿豆冰饮赠予他们:“这是小店赠送的应节吃食。酷暑难耐,几位郎君尊体万福,来日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几位童生都笑着道谢,其中一个长相格外俊朗飘逸的多看了温楹两眼。

温楹挑下眉,微笑着再次对他们点下头,便回了厨房。

另一个童生看着那俊朗的好友,低声笑道:“温娘子生得美貌,又颇有学识,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那人看朋友一眼:“莫胡说,污了温娘子的名声。”

有人打趣道:“五郎生得风流样貌,没想到还是个依礼而行的。”

那人拱手道:“我等读孔孟之道,岂能行那流氓之事。”

其余三人点头,又探讨起院试题目来。

说到院试,其中一人不由摇头叹气起来:“这次院试说是叶院士亲自出的题,我怕是又要浪费一年的光阴了。”

这位叶院士是出了名的严苛,是永正五年和八年的主考官,位至翰林学士,告老还乡后办了学海书院,一心只为朝堂挑选有才之人。

一人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去拜访徐夫子,我们一同去。”

有人连连摆手,却被他人笑话:“你还是那么怕徐夫子,你不就被他打过两回手板嘛,我可是手心都被他打烂了。”

“你我岂能同日而语?你被打实属应该的,谁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抓弄夫子,我可是老老实实听他授课,只是说错孔夫子的‘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就被他打了三下。”

那人继续笑道:“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