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坚持道:“她愿意嫁给我,是我高攀了,若不尽全力,实在是委屈了她。”
黄氏不悦瞪着姜河:“我看是因为温小娘子生得美貌,你鬼迷心窍了。”
“说什么高攀,她无父无母,退过亲还有克亲的名声,你们两个是谁也说不了谁,没有谁重谁轻的道理。再说十九两九也可以,谁家娶妻,花光家底还不够,还要去做苦力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姜河被说得如同滚水烫过的虾子,道:“她人也极为贤惠。”
黄氏笑道:“你才见她一面,统共就说那几句话,就能知道她是个贤惠的?”
无论黄氏怎么说,姜河心中都认为温楹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娘子。
自从见她那日起,他方知这世间竟有这般女子,可以让人魂牵梦萦、神魂颠倒。
他就是魔怔了,说他见色起意也罢,说他鬼迷心窍也行,他就是陷进去了。
“阿娘别劝了。”
黄氏几欲吐血,这个熊崽子,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花那么多钱娶娘子,这搁乡下都能娶两三回了。
“你这臭小子存心让我心疼,我那还存了十两,你拿去吧。”
姜河忙道:“阿娘不可,这是你体己钱,再说杏儿也该议亲了,留着有用。”
姜杏儿今年已经十五了,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就算没有出嫁,也该定下来。
黄氏因姜河一直说不上亲,便一直压着小女儿的亲事。
二女儿姜桃儿比姜河小三岁,前年成的亲,小女儿再比姜河早成亲。
她也不知道该被人说成什么样,终究不是亲娘,只操心亲儿女的事。
这些话黄氏听过无数次,谁又懂得当续弦的苦。
她嫁来时,姜大郎已经十岁,懂事了,对她疏离的很。
姜河七岁,许是姜母死的时候,姜河太小了,对生母没什么印象。
这突然有了娘,再不是没娘的孩子,姜河很是高兴,对黄氏也不排斥,倒是有几分热络。
黄氏也真心疼这孩子,把他当亲儿子。
不过亲娘都有做不好的时候,更别说继母,你做的千好万好,只要有一件事做不好。
左邻右舍闲话就来了,恶毒继母,不是亲生这心里终归不一样,心是会偏的。
黄氏叹气:“你小妹亲事,你能不管她吗?这钱你先用着,后面等她成亲了,你再贴些就行。”
“再说我老了,你能不养我?”
姜河皱眉,他自然是要给阿娘养老送终的,他亲娘在他两岁时就没了。
有记忆以来,黄氏就是他娘,十几年为他操心,为他洗衣做饭。
养恩大于生恩。
姜河还想拒绝,黄氏直道:“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两母子的事,张媒婆没掺和,说定了聘礼。
张媒婆便说起六礼,纳采礼要用雁,不过用木雁,用大鹅代替也可。
大雁可不好抓,再说这都夏初了,大雁都北飞了,哪来的大雁,送只木的还不如送只大鹅,还可以吃。
黄氏:“用大鹅代替吧。”
姜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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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灶房里烟气缭绕。
做饭这种活儿看似简单,实则麻烦的很,淘米烧火,洗菜切菜热锅炒菜,一道道工序,要不是熟练的人,总要手忙脚乱。
家里人从小到大,口味又各不相同,喜甜喜咸喜酸,赵秀月有时气半死。
尤其在这夏日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在灶房做饭了,一顿饭下来,一身汗。
她时常说的一句话:爱吃吃,不吃饿着。
当然这话是对着赵筠和赵知焕说的。
田逢春不敢挑剔,温楹又是吃什么都可以。
赵秀月挨着烧火的灶台贴玉米饼子,锅底烧着疙瘩汤。
田逢春帮着烧火,干燥的木柴在火焰中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噼啪响。
田逢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