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着东西进东屋,让温楹跟她去待客,也是让男方的人见见她。

堂屋里几人说说笑笑,夸夸自家的儿郎,又说天气好,说礼好,说亲事好,说小娘子好。

姜河耳尖,见外面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抬眼间,只见温楹一身桃红色齐胸襦裙,梳着百合髻,发间还插着他送的银簪。

手中托了一个托盘,眉间笑意浅浅。

自上次相看后,姜河就日思夜想,现在又看到,他双眼是移一下也不肯。

黄氏一看,他们家儿子果然是个好福气的,怪不得花钱跟流水似的,一点都不心疼,还时不时傻笑。

温楹给众人倒了茶,请了安,便拿着托盘走了。

姜河跟在后面,众人看了都笑笑,倒也没有阻止,今日下了聘,两人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温楹进了厨房,放下盘子,转身差点撞上姜河。

温楹后退一步:“你跟来做什么?”

姜河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我…我……”

温楹低着头,半天只听他一个“我”字。微抬头,看他有几分局促,抿唇轻笑了下:“你想说什么?你就是这般尾随小娘子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我…”他想说他不怕被笑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跟来了,自她出现,他脑子里全是她。

他身子手脚全不受控制,看她走,他便跟着,只是想多看她几眼,没多想什么。

“竟成了个结巴的。”温楹轻笑,举步要离开。

谁知道姜河一看她要离开,忙一个大步上前,就这么将她拦下了。

温楹陡然被他拦下,也是微诧,姜河身量极高,她长这么大接触过的成年男子就阿爹,姨父,还有二叔。

阿爹和二叔不是高壮的人,都是江南男子体格,小姨父阿娘是北方来的,所以姨父身材比大多数人要高壮些。

但姜河的身量明显要比姨父还高,如今他靠近了自己,只觉得那身形挺阔,犹如一座小山般将自己笼罩。

温楹略仰起颈子:“姜郎君有事?”

姜河紧张地抠手指,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他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就将人拦下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看她,好不容易能见她一面了,再看她几眼就好,而且自上次相见,已经有十来天。

他这十来天,脑子里都是温楹一颦一笑,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

无时无刻都在想,想她在做什么,想她能否知道自己的心意?

姜河灼烫的目光盯着温楹,哑声道:“阿楹,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

今日男方来下聘,且送《通婚书》到女方家,女方再回《答婚书》,双方这么一交换,婚约就算正式成立。

而且还受律法保护,要是女方悔婚,那就得杖六十,这六十棍基本就能要了女子的性命。

到了这一步,基本没有女子悔婚了。

至于男方悔婚虽说无罪,但聘财可就别想追回。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悔婚的。

也就是说从今日起,温楹算是他的娘子了,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抢走。

温楹被他盯的脸微微发热,低着头:“我知道了。”

说完抬脚便要走。

姜河忙道:“阿楹你等一下,我刚才不是有意打听你的隐私的,你别生气。”

温楹看着紧张的样子,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若说生气,你又当如何?”

姜河怔住,自己能做什么,身无长物,两袖空空,买不来胭脂花簪给阿楹。

想说几句好话,这嘴就跟绑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好听的。

看他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温楹笑了:“呆子,快些回去。”

姜河低首盯着温楹神情不放,见她笑了,松了口气,低声道:“阿楹,我不会说好话。但你信我,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温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