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见季明吃了茶,姜豆苗便起身告退了。

只是她还没出院门,就听到里面的哀嚎声。

这下全府上下都知道姜先生的手段了。

隔天一早,就有丫鬟给姜豆苗送早食,并隐晦说了昨晚三位公子的遭遇。

三人挨了季明一顿板子,因为是季明亲自打的,所以没有人敢上去劝,下手也是实打实的。

姜豆苗笑了笑,到了卯时,她本以为昨天他们挨了一顿打,现在已经躺在床上,没想到三人准时来上课了。

只是挨打的地方是屁股,坐是坐不了,只能站着听讲,遇到要写的地方就扎马步。

姜豆苗上了一堂课,听最多就是‘嘶嘶嘶’。

“请公子们抄一遍《急就章》,抄完就可以离开竹沁院了。”

三人惊呼道:“什么?还要抄一遍《急就章》,我们不……”

不抄的话最后也不敢说出口,毕竟昨晚小叔叔警告他们,如果不听姜先生的话就再打一顿。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老老实实听课,不敢有任何动作。

一个月的时间快到了,姜豆苗给他们放一天的假。

她打算过两天就回临水镇,看阿婆阿娘,还有二叔婶婶他们,然后再回书院。

姜豆苗带着一个丫鬟出门,江州她倒是来过几次不过不是很熟,丫鬟欣儿说带她去,姜豆苗没有拒绝,刚好托她帮忙拿东西。

走了几间铺子,姜豆苗把东西给买齐了,给小弟买的是松烟墨,阿婆是一盒阿胶,小豆花是一支海棠银簪,婶婶豆芽阿娘都扯了一块缎子。

还记得当年婶婶刚嫁进来,就把郑县令送的缎子给她们一人都做了一身衣裳。

如今倒也穿得起绸缎做的衣裳,不过永远没有第一次穿的那种感觉,那种惊艳感觉。

在拐角看到糖酥摊子,想到这些日子,那三个小魔王还算听话,她刚才出门还眼巴巴望着,希望她带他们一同出去。

让摊贩包了三包芝麻糖酥,姜豆苗转身要走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姐!”

烈日下走过来的少年郎眉目英俊,神采飞扬,额头因烈日沁出了薄汗。

“重阳?”姜豆苗惊道。

“重阳,你怎么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姑跟姑父也回来了吗?”

姜重阳也问道:“大姐,你怎么在江州?”

姜豆苗让欣儿先回府了,她与姜重阳找了个茶馆说话。

到了茶馆,姜豆苗道:“别想岔开话题,快说。”

姜重阳:“大姐,你问那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里一个?”

姜豆苗:“你就一个个回答,先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重阳眼睛一转,道:“今天刚到的江州。”

姜豆苗瞪着他,知道姜重阳从小到大都有一个习惯,一说谎眼睛就不敢看你。

“还敢跟我打马虎眼。”

姜重阳嬉皮笑脸的:“大姐,我与你说你可不能跟我阿爹说。”

“快说吧!”

姜重阳:“五天前回来的,我就是想玩几天再回去。”

姜豆苗哼了他一声,道:“回来这么多天也不曾回家看看,阿婆婶婶还有二叔都不知道有多担心你。”

姜重阳给姐姐斟茶,哀求道:“大姐,你可得替我保密,要是被我爹知道我回来不回家,在外面晃荡,非打死我不可。”

姜豆苗想到弟弟从小到大没少被二叔打,就想笑:“行了,不过你也太不像话了,这一年都在外面,如今回了江州,也不回去,我要是二叔也打你,阿婆天天在家念着你,她年纪那般大了,你也不知道让她少些担忧。”

姜重阳忙说道:“我这心里也是时时记着阿婆,我这回去了安庆府,给阿婆带了些上好的决明子,对眼睛最好了。”

黄氏已经有六十多了,眼睛已经不行了,只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