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怕这熊崽子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什么,把好好的婚事给作没了,也心疼那四十两的聘礼。

见姜河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心里更加着急。

柳絮朝黄氏摇了摇头,又跟着姜河进了内院:“二郎可是饿了?”

姜河:“大嫂我不饿,晚食不用煮我的。”

柳絮眉头一皱,又问:“二郎可是和温小娘子闹别扭了?”

姜河:“大嫂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衙门的事。”

柳絮听不是赵家事,便放心了:“那二郎歇着,晚食阿娘想吃面,我留一捆,你晚些饿了,便拿去煮了吃。”

姜河点头应下,想起温楹早食做的面,不由咽了咽口水。

又想着温家面馆,温家住在县里,平和县富饶,商铺鳞次栉比,姜河虽每日巡逻治安,一时竟不知温家面馆在何处。

明日得叫人打听了去。

前面铺子,姜杏儿道:“我看二哥是中邪了,你看他这些时日,天天傻笑,今日出去一趟回来变得心事重重,又不与我们说,肯定是邪祟附身,阿娘快去吴瞎子那里弄些符水给二哥喝。”

黄氏骂:“你这个死丫头,有你这么咒二郎的?”

姜杏儿撇撇嘴:“我说了阿娘不信,又何必叫我说?”

柳絮走出来,笑道:“阿娘别担心,二郎是因衙门的事烦着。”

黄氏松了口气,又骂女儿:“尽跟人学些有的没的,你再去罗家听这些胡说八道的,看我不打你,进去把碗洗了。”

姜杏儿埋怨道:“昨儿我洗,前天我洗,前前天还是我洗,我就是个洗碗的命。”

黄氏:“你不洗谁洗,你大嫂要顾着灶台,我要看着铺子,合着就你想吃白饭?”

姜杏儿呐呐道:“不过埋怨一句,竟惹得阿娘好一顿骂。”

柳絮笑道:“留着晚些我洗。”

姜杏儿正要喊大嫂最好,却被黄氏一口骂回去:“你别管她,你跟我说说二郎可还有说什么了。”

黄氏这两年越来越不懂姜河了,以前什么事都会跟她说,现在她问十句,他能回一句算是好的。

不过柳絮问他,他还愿意多说几句。

所以很多时候她问不出来的事,就让柳絮去问。

柳絮笑笑,说些婆母爱听的话。

姜河双手做枕,躺在床上,想怎么报复温家叔婶,半夜寻上门将人暴打一顿?还是找个由头将人带到衙门,打一顿?

若是半夜入室将他们打一顿,他必来衙门报官,寻不到暴徒,徒增大人的烦恼,此举不妥。

温叔父既然是个小气又爱钻营的,就不怕寻不到他的错处。

姜河打定主意,一身轻松,昨晚又想着今日能与温楹相处一日,兴奋的睡不着,早早就起。

这会儿,双眼皮打起架,就这么沉沉睡去。

第21 章 梦境

梦乡里,姜河忽见温楹打破了一个碗,温婶母立马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温楹的脸上,随之各种辱骂声。

温楹只是静静地呆立着,温婶母更气急败坏,扯着温楹的头发,将她拖至柴房,从一捆柴火里抽出一条细枝。

边骂边抽打温楹,直至气喘吁吁,细枝也打断了,才骂骂咧咧走了。

而温楹双目无神,好似不知疼痛,只是蜷缩在角落里。

姜河看得气血上涌,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他想拦下温婶母,可怎么也做不到。

看温楹在角落里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想将她抱在怀里,可怎么也碰不到。

突然一转,他又听到阿楹在哭,在喊痛。

等他反应过来,温楹就在自己怀中,他的大手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她紧贴着自己。

他凝视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一个不小心,她就不见了。

谁知道她却抬起眸子,对着他嗔怪道:“你使那么大的劲,不知道我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