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温行又来了,同上次一样在车里等他,看到他出来之后才撑伞下车,向沈俞一走过来。沈俞一无可避免地又想起地铁里肮脏的泥水,潮湿的空气,被他人滴水的伞戳在腰间的难受。但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沈俞一想起温行撑开的雨伞的被自己避过的那一幕,温行平静的脸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淡,但沈俞一就是知道他在伤心。

无论如何,沈俞一最终还是向温行走去。

有一次温行来接他的时候,沈俞一看着温行的侧脸,想起他在吕平安那里对自己说“再对我说一次分手,我就不会找你了”。

沈俞一并不清楚这句话是否有效。

雨刷繁忙地工作,温行专注地开车,好像世界上没什么比握住方向盘更要紧的事。沈俞一看着他的侧脸,几乎就要问出口。

“你之前说”

红灯,温行踩下刹车,把脸转向沈俞一,很平静地等待他将话补充完整。

温行来接沈俞一从来都是自己开车,沈俞一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司机了。

沈俞一看着温行等待的神情,忽然感到很深的不忍心。

“年末有礼物送我,是什么?”

即便思考的时间有限,但也算成功改变了即将出口的话。然而转向并不乐观。

沈俞一不想让自己显得有所期待,过了几秒,又补充一句:“其实也无所谓。”

温行看了他一会儿,把脸转向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