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画完的纸页举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这张纸的一瞬间，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瞬。

“我之前一共和陆其筠见过两次面，看见过他的下半张脸，和大致的身形。”戚属柯略一思忖，“能记起来的一些细节，我也都在旁边标注了，应该对你们查到他有帮助。”

邓却宁接过纸页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这个消息非常有用，军部这里有关他的资料，全部都被人为侵入星网消除过，真是帮了大忙了……”

“但是这张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自己平稳的声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啊……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把那本日记放在那里，让我看到的。”戚属柯靠进沙发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毕竟还在最后一页，写了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呢。”

邓却宁闻言，脊背僵硬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你……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戚属柯痛快地点点头，“或许，我该说，写得很……缠绵？”

“我没想到你会看到。”邓却宁有些挫败地揉了揉眉心，“最后那句话，是半年前我正在布置这栋别墅的时候写的，那个时候可能在发病，神志不太清醒，写过就忘记了……”

“前面那些日记……不，大概都称不上日记，大概只是单方面没有寄出去的情书而已。”他攥着这张泛黄纸页的手发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部分都是在我前几年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时候写的，写得可能很恶心……如果你看了不舒服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如果之后你……”

“我不觉得恶心。”

戚属柯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邓却宁愣怔一瞬，随即立刻抬起头看向他，眼里写满了错愕的意味。

“每个人总有阴暗的一面，这很正常。”戚属柯略一思忖，“可能这是你表达‘爱’这种感情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邓却宁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了几分。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情书，很有意思。”戚属柯转头看向他，“我乐于感受各种各样的爱。这种类型只是特别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可。”

话音刚落，邓却宁便立刻站起身，紧紧的拥住了他，力度大到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戚属柯……虽然那本册子里的词句，我大多数都写得颠三倒四，几乎没什么正确的语序，用的形容词也非常混乱……”邓却宁恶狠狠地咬住他圆润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但字里行间，涌动着的那种极度渴求的阴暗感情，已经到了一种不太正常的程度……我觉得，即使你在感情上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没错。”戚属柯眉梢微挑，没有异议，“我确实能感受到这种感情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