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取出一粒，直接干咽了下去。

片剂体积偏大，在他的喉管里略微卡了一下，带来一瞬恶心的反胃感。

戚属柯硬生生忍了下去，仰倒在沙发里，自虐般等待唇舌之间弥漫的苦味慢慢消失。

房门在早上九点时准时被敲响。

戚属柯早已收拾妥当，看了眼坐在身边神色紧张的许南柯，起身开了门。

没想到，来人竟是戚敬川的现任妻子，虞先雪。

“你就是戚属柯吧。”虞先雪微微颔首，“敬川今天有事，我替他过来，带你去做个全身检查，没问题就直接带你回主星了。”

“都听虞阿姨的，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检查完没有问题就能直接跟您离开。”戚属柯没有异议，脸上自然的笑容让人挑不出错处。

虞先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许南柯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少年身后。

看到虞先雪的一瞬间，她便目眦欲裂地扑了上来∶“为什么是你！是不是你不让敬川过来的？”

虞先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慌乱躲避。

“母亲，你冷静一点！”戚属柯眸光一闪，作势要分开两人。

拉扯间，他的手臂被抓出了几道骇人的深深血痕。

戚属柯见好就收，趁着混乱从口袋里掏出药剂，迅速注入许南柯的身体。

虞先雪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许南柯的脸色在被注射药剂后瞬间平静下来，变得死气沉沉，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

戚属柯朝他露出个歉意的笑∶“虞阿姨，抱歉，我先把母亲给扶进去休息。”

虞先雪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戚属柯把许南柯送回房间，注意到她如毒蛇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轻叹一声道∶“父亲没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您不该发脾气的。”

“算了，和您说这些也没用。”他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该走了，再见，母亲。”

见许南柯依旧怨恨地盯着自己，戚属柯有些恶趣味地俯下身∶“或许，我应该叫你……许阿姨？”

看到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他满意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虞先雪把戚属柯带回了戚家在荒星的别墅，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在等待检查报告时，虞先雪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问道∶“你母亲……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吗？”

戚属柯闻言，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

虞先雪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戚属柯的声音有些发哑，“时间一长，就……”

他的眼神掠过自己手臂上处理好的抓痕，苦笑一声∶“小时候，我身上几乎一直都有类似的抓痕，从没断绝过。等长大了一些，我才能勉强制住她。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虞先雪心头一紧∶“你为什么不告诉敬川？”

“除了汇款……父亲几乎不和我联系。”戚属柯难堪地低下头，“毕竟他跟您才是家人，我只是一个意外的错误。”

“也不能怪你。”虞先雪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敬川的错。他骗你母亲自己是单身，实则早就定下了商业联姻。”

气氛陷入沉默，两人一时无话。

“除了腺体和信息素可能是因为刚二次分化不久的原因，有几个指标有些小问题，但还算可控。”医生把报告递给虞先雪，“其他一切正常。”

虞先雪接过报告，仔细地浏览着。

当看到与样本A的信息素匹配度一栏时，饶是她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对了，这位……的信息素，”医生看了眼戚属柯，一时有些拿不准如何称呼，“和您带来的邓小少爷的信息素样本，匹配度高得惊人，达到了97.5%。”

戚属柯余光瞥到旁边虞先雪紧蹙的眉心，心头一动，陷入了沉思。

“97.5%